其實在姚海棠來說吧,她對帝王未必真存著多少敬畏,她且能在心裡這麼想那莊嚴肅穆、心眼比杜敬璋這篩子還多的皇帝,就說明她壓根沒把君權帝制這東西放在心上。
這麼說吧,她就從來沒糾結過身份問題,從來對她而言,杜敬璋的高高在上都不是障礙。對她來說,有障礙的僅僅是人心,以及各種變化。
當然,也不要指望一個參觀帝王陵寢到麻木,近距離圍觀各種帝王將相被掘墳開棺的古董痴對皇帝抱有太大的稀罕心。她當時見了皇帝第一念頭不是別的,而是心想:“皇帝耶,活的”
可見當時她能忍著沒沒撲上去求近距離圍觀,求籤名求合照就算是很敬畏了,也是皇帝身上氣勢比較足,那氣場讓她有心沒膽。
“師父,我知道了,您歇著,我跟她好好說說。”蕭素接了任務,拽著姚海棠到一邊去了。
坐下後,姚海棠問了句:“有什麼要說的?”
蕭素咳了兩聲,然後特嚴肅地說道:“海棠啊,你知道你自己現在什麼身份嗎?”
點了點頭,她覺得自己當然知道:“知道啊,器師、啟靈師、小富婆。”
然後就輪到蕭素兩眼發直了,問道:“沒了?”
結果就見姚海棠用力搖頭,靈器師那個不讓提,所以沒了:“當然沒了,要不然還有什麼。”
唉地嘆了一口氣,蕭素說:“我錯了,我應該知道跟你不能賣關子,你傻,你不懂直說了吧,你現在是皇長子妃,粗略點說是將來可能要母儀天下的人,就算不母儀天下吧,那你也不能跟尋常的皇子妃比。既嫡又長,不做皇帝也不庶出的王爺能比得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倒是明白一點兒了,你是說我現在在天下百姓眼裡,什麼都刨去了,但獨獨這皇長子妃的身份是落定了,跑不了了,所以……所以我該怎麼樣?”姚海棠心想佛經上不是說了,成佛之前穿衣吃飯,成佛之後吃飯穿衣嘛,她難道因為成了世人眼裡的未來皇長子妃就不吃飯不穿衣了,那……太驚世駭俗了吧接著又嘆了口氣,蕭素必需得承認姚海棠的強大已經不是一般二般人能承受的了:“剛才接到信,你第一個想到的是這事鬧大了,我怕麻煩,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可你做為一個皇長子妃,往小了說你可以從一定程度上代表四公子,往大了說你都能代表朝廷了。”
“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茶水來,姚海棠拍著胸口喘了好一會兒氣,將將平息了一些後才看著蕭素表情呆滯地說:“那我應該怎麼個反應才對?”
“關於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得穩住了,別表現得這麼……這麼沒出息。你壓根就不用擔心你擔心的那些問題,從現在起你得習慣,不論你做出什麼決定,只要決定就行了,怎麼做怎麼處理怎麼維持那都有人去安排,到了要請示你的時候自然會有人來請示,你要做的就是輔助地拿點兒主意。就算你覺得自己很能幹,什麼事兒都能做,可是說到辦學,你能比辦過的人更懂嗎,說到經營,你能連一個小掌櫃都比不上……”蕭素叨叨了好一大堆話,都是在向姚海棠證明,在別人的專業領域她姚海棠永遠不可能比別人做得更好,就像在她的專業領域,很少有人像她這麼好一樣。
說完了蕭素覺得姚海棠可能會受不了,哪知道她倍高興地高舉雙手,特歡喜地高呼了一聲後蹦了一圈兒:“這就意味著我還是一甩手掌櫃,只要定定事兒出個銀錢就行了,別的事都不用操心,太好了”
低估姚海棠的強大了,低估了低估了……蕭素在心裡暗暗地念了很多遍後,深深地看了還在高興地姚海棠一眼,說道:“你不覺得這樣很沒意思嗎,什麼都有人去辦,你插不上手。”
已經蹦完坐下來的姚海棠特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然後又特別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很久以前,久到我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