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怎麼了,警察不是人嗎?”程遠瞥他一眼,“你小子平常就不正經,什麼缺德的事都沒少幹吧,現在裝個正經樣幹什麼?”
程間尋默默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有些惡人,法律能給他的制裁抵消不了受害者家屬的痛。”程遠平靜地說,“我跟老紀是隊友,是摯友,但終究不是非一不可的關係,也沒有同生共死的羈絆。”
“但楊姐不一樣,如果王冕現在真的還逍遙法外,楊姐也還真的活著……不管她想做什麼,我都希望她能成功。”
他這話說得很輕,輕到儘管客廳一點聲響都沒有,程間尋也沒完全聽清。
“爸,你說什麼?”
“沒什麼。”程遠擺擺手,站起身指了指他手上的光碟,“幾點了都,不說了,睡了,你找時間把東西給你哥拿過去聽見沒。”
他說完就轉身上樓。
程間尋看著他的背影,又在客廳坐了會兒。回房間後本來也準備睡覺,但看了看手上的光碟,又想多看看以前的紀流,看看他不知道的那個紀流以前都會幹什麼,乾脆就窩在床上倒回進度條從頭開始看。
床頭的照明燈閃爍了幾趟,東方就漸漸翻了白邊。
市局大樓在晨光中若隱若現,各部門的人都陸陸續續各就位,警局也比普通企業好不到哪去,一眼看過去都是半死不活的行屍走肉。
刑偵支隊的辦公室裡只有錢多跟康赴直勾勾地盯著電腦打字,雙眼無神,看著還在動,實際上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市局頂樓有提供專門的健身房,蕭遙抱著盒榴蓮班戟邊吃邊看紀流練懸空呼啦圈。呼啦圈隨著他腰部擺動不停上下旋轉,蕭遙反手灌了口豆漿才舉著手機給他拍了張照。
“腰部力量可以啊,可惜,可惜。”
他也沒明說在可惜什麼,幾口吃完班戟就帶著耳機靠在邊上玩手機。
紀流停下動作輕喘幾聲,從健身器材上下來:“你又不動,來健身房幹什麼?”
“看你啊,欣賞一下副隊的身材不行啊。”蕭遙隨手把毛巾遞給他,“我剛剛翻了眼考勤表,你跟小尋一天天真是有點勁兒都往健身器材上使啊,來這麼勤快,怪不得一個比一個身材好。”
紀流沒搭理他,看了眼時間還夠,又給跑步機開了低速準備跑半個小時。
蕭遙跟著他挪窩到跑步機跟前,漫不經心地邊打遊戲邊問:“你們倆又怎麼了?”
“沒怎麼。”紀流道。
“那你今晚住什麼宿舍,沒事你能住宿舍來寵幸我?”蕭遙才不信他。
“家裡離警局遠,明早有早會不方便。”紀流調高了點速度,轉頭看他,“你家軟裝還沒好嗎,你都在我宿舍賴多久了?”
蕭遙甩給他一個沒良心的眼神:“住兩天怎麼了,少給我扯開話題,你跟小尋吵架了?”
“沒有。”
“沒有你搬家躲他幹嘛?”
紀流沒說話,蕭遙只好換個方式問:“你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