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白綺歌也是滿心疑惑,還是要硬著頭皮向前行軍——不前進怎麼辦,難道就此返回然後告訴遙皇根本沒有什麼作亂異黨?誰相信,老謀深算的遙皇也不會信。
看著兩岸之間架起的木橋,白綺歌深吸口氣:“彭將軍,派人先去檢查一下橋,看看有沒有被人動手腳。”
彭副將點點頭領命而去,過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回來覆命:“秉白將軍,已經派人徹底檢查過,那橋結實得很,我大軍透過絕無問題。”
“那就好。”白綺歌警惕稍解,朝先頭部隊揚了揚手,“站齊佇列,依次透過。”
一萬九千人的隊伍說多不多,排成幾列可就壯觀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走了許久才輪到糧草輜重部隊過橋渡河,白綺歌緊緊跟隨其後,生怕有人從後面偷襲。
只是世事往往不遂人願,越是擔心、越是緊張,變故就越喜歡突然降臨。
也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尖銳哨音,在白綺歌等人都為那哨音心絃緊繃時,一道火光從旁側飛襲而出,直直射向渡橋!
陶罐碎裂之聲清脆,接連幾道火光追擊而至,而後便是沖天而起的火光,熊熊大火轉瞬將渡橋吞沒。有距離近的人看清,飛來的火光竟是綁著細小陶罐的鐵箭,陶罐裡大概裝著油脂之類的東西,陶罐碎裂後便流到外面,遇到火星立刻瘋狂燃燒,而渡橋是整體木製的,最怕的就是火。
眼看吊橋在大火侵蝕下就要斷掉,白綺歌又急又惱,高聲喊著讓前面士兵後撤,可混亂中還能鎮定聽從指揮的人又有幾個呢?前面騎射營為逃避大火匆匆忙忙過了橋,沒能過去的則掉進桓水河中,一人多高的河岸爬不上來,只能胡亂抓些東西防止被沖走;橋這邊,剩下的除了糧草輜重和數量極少的寒槍營士兵外,就只有白綺歌和一位參軍。
“不要亂,不要亂!保護好糧草!保護白將軍!”黑瘦參軍聲嘶力竭高喊,眼裡卻是掩藏不住的驚慌。
這樣,分明就是中了敵人的計謀,作戰士兵與糧草輜重硬生生被迫分開啊!
火光驚了馬匹,白綺歌翻身下馬奔到橋邊左右望去,隨著嘩啦啦的樹木響聲漸近,無數道人影自草叢石後以及溝渠裡跳出,仗劍執刀出現在白綺歌面前。
白綺歌挑唇淺笑,笑容裡苦澀與冷然交雜——情況一目瞭然,她和身後計程車兵們,被包圍了。
橋毀了,已經渡橋計程車兵被湍急河水阻隔無法回援,騎射兵長弓緊挽卻不敢放箭,生怕流矢擊殺敵人的同時也傷到己方戰友。如此情況可以說與失敗無異,而且是不戰而敗,畢竟白綺歌身為主將被擒,這一萬九千的廣戍軍再無人統領,就如一盤散沙。
包圍圈越縮越小,約五百人左右的隊伍將未過河這一批人團團圍住,臉上都帶著喜悅與傲然神情。
“安陵國二品將軍盧飛渡見過白將軍。”當中一人穿著與其他人稍有區別,青衣銅甲,頭上還扎著一條深色頭巾,看年紀也不過三十歲。那男人言語間頗為有禮,甚至在距離白綺歌不遠處停下腳步時還微微鞠了鞠躬:“久聞中州戰妃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個颯爽女子,盧飛渡深感佩服。”
安陵國?這名字似乎從未聽說,應該就是阮煙羅口中所說那新起小國了吧。被圍困已成定局,白綺歌反倒漸漸穩定心神,一手摸到腰後萃凰劍上,不動聲色道:“盧將軍好計策,突然襲擊,出其不意,只靠一座橋幾支箭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白綺歌甘拜下風。只是我很好奇,盧將軍的人幾日來不見影蹤,是怎麼知道我大遙軍今天會行至這裡的?”
兩方交戰,最忌被敵人摸透動向,安陵國的舉動不得不讓白綺歌懷疑,廣戍軍中有私通外敵的叛徒。
盧飛渡笑了笑,並沒有回答白綺歌的問題,而是再度恭敬拱手,語氣誠摯認真:“盧某今日來此一是為了接收這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