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約,竟然聽見了警笛的聲音。
“明哥!”
他哭喊著,朝鄭其明爬過去,抱著他的腦袋放在懷裡,用手拼命捂著他受傷的地方。血卻怎麼都按不住,還在一直往外流。
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陳阿滿確定這不是幻覺,於是便拼命狂喊起來。
疤子低罵一聲,轉身逃跑,還沒走出巷口,便迎面碰上幾個警察。
為首的正是韓城,韓城見他身上有血,神色慌亂,衝身邊人使了個顏色,三個人衝上去把他治服了,拷在一旁。
“他媽的臭條子,你敢抓我?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疤子被手銬拷住,倒也不慌。這麼多年他跟刀哥“作威作福”,基本沒見警察來管過。刀哥是誰,兩道通吃的“大人物”。早幾年被人舉報弄進去過,一星期不到就放出來了,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
海桐是他們的勢力範圍,因為頭上有一頂巨大的傘用作廕庇。
他疤子怕過誰。
誰知為首的那個警察一聽這話,卻輕蔑一笑,在他面前蹲下來。
“我管你是誰。”
“去道上打聽打聽刀哥的名號再說吧。”
疤子掙扎著,很不服氣。
韓城嘴角上揚,狠按著他的肩膀。
“不用打聽,我知道他。如雷貫耳。”
疤子這才開始心虛。這警察他沒見過,看起來像是新來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連他都敢拷?
他話還沒說完,韓城手一揮,旁邊的警察立刻衝上來,用紗布把疤子的嘴貼住了。然後韓城徑自朝巷子裡走去,他看到那裡還有人。
陳阿滿奮力睜大那雙淚眼迷濛的眼睛,看清楚來人後便急切喊道:“韓警官!韓警官救命!”
韓城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看見躺在陳阿滿懷裡是鄭其明,嚇了一跳。
“先送醫院!”
他掏出腰間的大哥大,打了救護車電話,隨後蹲下來問陳阿滿:“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還招惹上這種人?”
“謝謝韓警官,謝謝……”
陳阿滿低頭,眼淚像決堤一樣冒出來。
“今晚我帶隊在這裡掃h,聽見動靜就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韓城蹲在陳阿滿旁邊問。
“我……我來這邊找人……半路上就碰見這人了,他應該是喝了酒,想要qj我……再後來明哥就來了……明哥……明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陳阿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韓城神色複雜,掏出手電筒湊近仔細檢視了鄭其明的傷口,又對陳阿滿道:“這匕首不是很長,冬天穿得厚,希望沒大礙,你先別太擔心……我讓小胡在這裡陪你等救護車,我得先把那個刀疤男人押回去,晚上還要審的。”
韓城很快安排好,又匆匆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望了陳阿滿一眼。
“你們跟這個人,真不是有別的矛盾糾葛?”
警察的本能讓他覺得事不簡單,但他又沒證據。
“沒有。”
陳阿滿奮力搖頭。韓城沒再多問,立刻走了。
10分鐘後救護車趕到,陳阿滿跟醫生一起,把鄭其明抬上擔架。醫生看了他腦袋一眼:“你頭還在流血呢!”
陳阿滿才發現自己的頭也被磕破了,他卻連疼都感覺不到,只顧著問醫生情況。
“匕首不算特別長,但回去要做進一步檢查,看看到底刺到哪個位置。”
醫生麻利地對鄭其明的傷口進行了初步處理,旁邊的護士正在用繃帶替陳阿滿包紮腦袋。
“頭往我這邊來一點。”
護士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