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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可敦教給她們的,用來保護自己、消滅敵人的武器,有什麼可怕的呢?只有手上沾滿無辜之人鮮血的黑赫勒,才應該在雷聲下感到畏懼顫抖。

結束了一天勤勞的工作,阿麗亞回到孤兒營的帳篷裡,更小的孩子們已經入睡,她放輕了腳步和呼吸,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爬上通鋪,蜷縮排角落的被窩裡。

身畔擠著她的女孩略微翻身,讓了一些位置給她,阿麗亞閉上眼睛,握著枕頭下的羽毛,許願能在夢裡見到額吉……

阿麗亞是被被號角聲喚醒的。

這次的角聲嗚咽而急促,伴隨著戰鼓沉重的悶響,已經歷過數次敵襲的女孩立即反應過來,是哈日赫勒又來了!

那欽帶著黑甲騎兵襲擊坦格里赫勒的王庭,原本志得意滿,想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卻不料對方竟建起城牆將他們拒之門外,連弓箭的威力都比上次交戰時更強,隔著極遠的距離也能射穿甲冑,箭頭還帶有放血槽和倒鉤,折損了他手下不少戰士。

最讓人忌憚的還是那憑空出現的“雷聲”,炸響處人仰馬翻、軍心動搖。

甚至有傳言說那是天神懲罰哈日赫勒,那欽嚴令禁止這種“謠言”,違令者殺無赦,才勉強控制住恐慌散播。

他們仿製了馬鞍和馬鐙,得到那箭鏃後也模仿著做出一樣的來,但偏偏就是不如對面的殺傷力大,幾次交鋒屢屢受挫,傷亡率還居高不下。

而那幫坦格里赫勒人卻好像真有什麼神明保佑似的,怎麼殺也殺不完,分明眼看著受了必死的重傷,下一回竟還能站在城牆上放冷箭!

進攻其他部族的人馬也沒有捷報傳來,軍中又有謠傳四起,那欽簡直恨得牙癢癢,他才不信什麼天降神罰,若上天當真有靈,哪還等得到今日?

所謂鬼神之說,不過是懦弱者的藉口。

他攻城的勢頭看似兇猛,實則已是強弩之末,如果這一次再不贏,大抵就要徹底潰敗。

那欽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這回做足了準備,聽那隨他來到草原的基米特騎士的主意,不僅搬來攀爬城牆的雲梯,還用重木和巨石造出攻城錘和投石機。

他已立下死誓,定要把這座城池攻克下來,獻給伊勒德首領,做他們哈日赫勒的王都!

那欽揚聲抬手號令,烏壓壓的黑甲騎士用盾牌頂著箭雨衝向城下,馬蹄與戰車揚起滾滾煙塵,攻城錘在號角和戰鼓聲中撞向緊閉的城門,戰役正式打響。

與此同時,城內,成箱的炸彈被訓練有素的戰士們運上城牆,與床弩配套的大號箭矢、裝滿火油的燃燒瓶也已“整裝待發”。

厚重的城門用結實耐火的鐵樺木做成,這是謝晏在設計之初就考慮過的,內側有裝滿泥土的麻袋頂住,就算被撞開也有刀車阻攔,擋住敵人的衝擊與弓箭。

阿斯爾已登上城牆指揮作戰,謝晏照舊守在後方的醫帳。

他看不見外面的情形,只能聽到隱約的喊殺聲與火藥爆炸的聲響,間或有傷員被送到帳中,巫醫和護士們有條不紊地為傷者處理傷口,氣氛緊張卻不忙亂,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城外的情形正與此相反,哈日赫勒的騎兵與重步兵在將領的指揮下發起衝鋒,迎接他們的卻是頭頂滾燙的火油。

那火怎麼也撲不滅,一燒就是一大片,雲梯被燒斷墜落,跌下城牆的黑甲戰士發出悽慘的哀嚎;攻城錘和投石機也沒能攻破對面的防線,反而因為不便移動、目標明顯而成了活靶子,弩箭如雨般傾瀉而來,將一群黑甲兵紮成刺蝟,重木與巨石滾落,壓倒更多殘兵。

最可怕的仍是傳說中“神使可敦”帶來的天雷,也不知是否因為神使歸來,這一次的雷聲格外密集響亮,彷彿沒有盡頭一般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