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能暴露。
修長的身影驀然轉身,他大踏步向丁小魚的房間走去。
拿起手中的筆,他果斷的寫下八個大字:口是心非、兩面三刀。
他的字寫的肆意飛揚、流暢矯健,一看便是久書之人。可能是由於他此刻心緒不佳,原本磅礴大氣的字型間,不免又透出了幾份犀利與煩躁。
此刻的丁小魚沒有心情去欣賞趙緒的字型,當這八個大字躍入眼簾,她眸中的沉痛“倏”的轉為無盡的絕望。
突然,她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一樣,將雙掌“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正寫著“口是心非、兩面三刀”八個大字的宣紙之上,丁小魚的身體也隨之一個踉蹌,若不是青梅及時扶住了她,只怕她就要摔倒了。
此刻丁小魚的眼睛紅的嚇人,青梅看了,忍不住心中一酸,“二小姐……”
“陪我去,陪我去聽一聽皇甫凌究竟是如何在我背後下刀子的。”丁小魚緊緊的握住青梅的手腕,示意她扶著她前去。
“二小姐,一些話還是不要聽為好。”青梅帶著哭腔勸道。
“若是你不想去,我一個人去好了。”說完,丁小魚一把推開青梅,便是倔犟的朝門外蹣跚而去。
“小黑……”青梅將一雙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趙緒。
趙緒點了點頭,示意青梅與丁小魚一同前往。
有句話說的好,當痛苦到了無以疊加的程度時,便不會再痛了。
當丁小魚被青梅扶著回到了房間之後,她便躺在床上不言不語、不哭不鬧,只是瞪著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爾藍,為父這麼做,還不全是為了你麼?宰相府可是個狼窩。
好了好了,小祖宗,她是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成了吧?
她和她死去的母親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倔犟的令人痛恨。
……
耳邊,不時的迴響著皇甫凌對她詆譭。
也許,她是不該對皇甫凌抱有希望的。
父女!
多麼可笑的詞語。
她怎麼會那麼傻?傻到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扼住命脈來回的摧殘!
原本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如今又加上精神上的重瘡,丁小魚半夜就開始高燒不止。
當青梅急匆匆的把趙緒喊過來,丁小魚已經燒到開始胡言亂語。
“孃親,小魚兒的心好痛”。
“孃親,為什麼小魚兒的人生是這樣的……”
“孃親,小魚兒想你了。”
“……”
聽著丁小魚的胡言亂語,趙緒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知道這件事情對丁小魚的打擊太,試問,誰能夠承受住這種被親生父親近乎殺戮的傷害?
“小黑,該怎麼辦?要不要我去通知老爺!”青梅急的直跺腳。
在下一秒,卻見趙緒神色一凜,逐一把抱起了床上的丁小魚,便向外大踏步走去。
“小黑,你要幹什麼去!”
青梅一把抓住趙緒的胳膊,驚恐的問道。
誰料,趙緒卻是一把掙脫青梅的束縛,大踏步如流星般來到院中,繼而一躍身姿,抱著丁小魚便消失在了無盡綿長的黑夜之中。
只留下,急的臉色無比慘白的青梅。
*
這是一處破舊的、雜草叢生的雜院。當趙緒抱著丁小魚剛剛躍入雜院的高牆之內。迅速有兩名青衫男子迅速向趙緒迎來。
“主公。”他們朝地上一跪,恭敬的對趙緒喚道。
而這兩人不是別人,一個是上一次被趙緒帶到此地的右護衛曹亮,另一位則是後來得知訊息趕來,暗中保護趙緒的左護衛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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