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更沒有想過會有這等失憶之事發生在她身上。她記得在二十一世紀的事,記得從桂林象鼻山上跌落的情景。但也只是記到這裡而已!
摸著下頜思索了陣,淺顏低首瞅瞅床上的睡美男,再瞧瞧床榻不遠處肅手而立、姿態恭敬懾服的侍衛,雖然一臉惶恐不安,但瞅她的眼神恁地熱情到令她渾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唔,你是叫泰寧吧?你也應該知道我好像失憶了吧?”她歪首看他。
“奴才省得,弘暉少爺在信上提了些!”泰寧輕輕地說,言語間有些難過。雖然信上說得語音不詳,但已可以猜出個大概,只是他們不太願意相信罷了。
淺顏努力讓自己笑得親切自然,雖然真的很困難。“真是對不起了哦!所以你說的那些事兒於我而言,真的陌生到沒什麼感覺耶!”她好抱歉地看著泰寧露出張口結舌的樣子,沉吟了會兒,終於找到妥協的辦法,擊掌笑道:“不如這樣好了。擱在我身上的責任呢,我也不會找什麼藉口去推辭否定或者逃避些什麼,畢竟我雖然記不得,但有些事確實是發生了,真實的存在著(僻如天賜的出生!),我是沒有權利去否定它。所以……”
“所以?”雖然滿頭霧水不明所以,但身為奴才的職責令可憐的侍衛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思,沉穩內斂的泰寧只能如此鸚鵡學舌般應著。
“所以,你可不可以讓你家爺挪個位子,再懇請他放開我?”淺顏垮下臉兒,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她只是個弱女子,可經不起某人這樣壓榨。
“誒?”不在意料中的請求教泰寧只能愣愣地發出一個疑聲詞。
“誒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一見面就莫明其妙地抱著人家不放,勒得我的腰都快斷了!其實這也不打緊,我就當煅煉身體,吃苦當吃補好了!可是——為什麼他生病了要倒下時要往我這邊倒?難道不知道他自己很大一塊頭,姑娘我一米六都不到的個頭不能負荷他一個大男人嗎?”淺顏憤憤不平,“還有,他生病是他家的事兒,為什麼連病著也要拖我下水,不肯放開我?好了,現在他終於睡著了,為什麼我還得被他這麼壓著?”
氣呼呼地控訴完,又重複著要抽回被某人抓得死緊的手,未果!明明上一刻還抱著她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般,壓抑著哭泣,讓她的心莫明其妙痛個半死,下一刻,卻做盡讓她肝火上升的事。所以淺顏的心裡五味雜陳,真的很不是味道。
連珠炮似的吼叫充滿了火藥味,卻是出自面前這個眉目舒緩、氣息暖軟的女子口中,霎時讓泰寧愣了、傻了、懵了!
明明還是一樣的人、一樣的氣韻、一樣的感覺,為什麼差別那麼大?以前的淺顏格格雖然說不上溫柔似水,但性子良善和藹、與人真誠客氣,做什麼都是極有耐性,可從來不會這般像根爆竹似的發飆過,只是短短几年未見,落差咋就這麼大呢?(呃,應該是白家那隻母老虎給帶壞了吧?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泰寧還在懵懂中,某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成功的援救了被咄咄逼問、左右為難的可憐侍衛,但當瞧清楚來人時,也成功的將泰寧驚了個魂飛天外,滿臉不可置信。
“咦?媽媽,你……你們在做什麼呀?”
小男孩撲到床前,小小的身子挨著床邊沿的被褥,滿臉疑惑不解的看著坐在床裡頭的母親,還有……
淺顏扁扁嘴,瞅瞅兒子漂亮稚嫩的小臉蛋,再瞧瞧倚靠在懷裡那張蒼白瘦削但也俊美過頭的臉蛋,這一大一小,該死的相像極了!嘴角一抽,淺顏惱羞不已的咬牙惱道:“能做什麼,照顧病人啦!”
只是這個病人太不合作,將她纏得死死的,連喝個藥也要鬧上半天……
咦?這情景好像很熟悉呢?淺顏蹙眉,埋頭苦思冥想著,這種熟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