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隙看裡面黑洞洞的。
鬼使神差般,林遇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盯著那扇半掩的門看了老半天。然後,推開門進去了。絲毫不知道半小時後的自己,簡直悔不當初,一個勁兒地在心裡罵自己手賤。
臥室裡漆黑一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左手邊的大床上輩子隆起一團。藉著辦公室帶進來的微弱的光,林遇看見傅斯年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到這一地步,尋常人都知道自己得悄悄離開了。林遇卻愣在原地,盯著傅斯年的臉看了好久,然後抑制不住地朝床邊走了過去。儘管心裡頭有個細微的聲音在叫囂著撞擊著,如果這一秒不離開,下一秒絕對會出事。
林遇卻忍不住放任自己做了一次蠢事,還是在傅斯年睡著以後的情況下。他扒著床沿邊,靜靜地蹲了下來。心臟卻跳得很快,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時間過得很慢,直到腿部傳來斷斷續續的麻意,林遇才意識到自己大概鬼鬼祟祟地蹲在這裡,看自己的老闆睡覺看了挺久了。
他扶著床沿站了起來,想要悄悄離開。卻因為床上傳來的動靜而僵住了。林遇忐忑地回頭去看床上的人,卻直直地對上了傅斯年望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林遇本能地扯了扯嘴角,想要說幾句話糊弄過去,卻被傅斯年的動作給打斷了。對方壓根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拉過林遇壓倒在床上,就死死地抱住他吻了上來。
林遇睜著眼睛不敢動,大腦已經停止了運作。模糊間,還能感覺到對方伸出舌尖在自己的嘴唇邊輕輕地舔了一口。
傅斯年的嘴唇離開以後,林遇才按捺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情,抖著聲音問:“你這是幹什麼?”
傅斯年微微眯起眼睛來,臉上的表情卻是明明白白的疑惑,“林鬱?”
林遇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天真到不可思議。果然,自己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卻期待自己總有一天能被對方認出來這樣的想法永遠都是天方夜譚。
認錯人的尷尬事件過後,林遇就因為林鬱在外地的真人秀錄製,收拾行李到千里之外的城市待了一個星期。
回來的那天,和林鬱一趟班機的還有節目組裡其他的嘉賓。機場里人山人海,買了航班資訊過來接機的粉絲前所未有的多。
公司派過來的保姆車停在地下一層的停車場,林遇領著林鬱出了關口一路往外頭,粉絲們蜂擁而山,好在還有機場的保安攔在外圍。
下電梯的時候,保安攔在電梯口那兒,粉絲們就站在身後擠來擠去。有個扛著單反的女粉絲被人流記得整個人往前倒,單反脫手而出,徑直對著洶湧的人潮中心砸了過來。
方川接到訊息的時候,機場那邊的人只說有人被單反砸破了頭,給送到醫院去了,卻沒有明說是誰。傅斯年聽了,也顧不上打聽受傷的人是誰,就帶著方川往醫院那邊趕了。
林遇坐在手術室外頭的長椅上等著,林鬱也坐在旁邊,臉上還戴著墨鏡。當時攔在電梯口的保安被單反砸破了頭,粉絲們都嚇傻了,林遇摸手機出來打急救電話。
考慮到砸人的是林鬱的粉絲,救護車來的時候,林遇也跟著上去了。他讓林鬱先坐保姆車回去,對方卻偏要跟著他不放。林遇就把人給帶醫院來了。
安靜空曠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盡頭的拐角處越逼越近。林遇站了起來,轉頭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過去。
搭著西裝外套的臂彎最先出現在視線裡,緊接著就是身材高大的男人整個人都從拐角那兒轉了出來,最後才是傅斯年那張俊朗卻繃得緊緊的臉。
傅斯年就那樣,帶著迫切和緊張的目光快步朝自己走了過來。林遇輕輕地屏住呼吸,沒有開口。下一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