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情海上空的塵埃被逐漸吹散,迎來了久違的太陽。
未能重新結冰。從今往後,情海就只能是大澤了。
湖邊山腳,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在不知不覺間破土而出。它的種子有些是季風帶來的,有些是千百年前就埋藏在地底的。只要氣候土壤水分合適,它立即就生根發芽,叫人不得不驚歎生命的頑強。
九月二十五日,大批糧食、藥材等物資從四川運到。同期抵達的,除了接收西夏政權的專門人士之外,還有一名閉合堂的特使。
接收西夏政權的二十多人來自四川官府各司,由雜政司派出的焦平泉領頭。閉合堂特使乃秀才張晉明。雷又招、雷絕招一見之下隨即記起,此人曾在廣漢房湖茶園與秀才薛懷瓴提出的“廢三綱”進行辯論。當時,他認為應該維護三綱。
相互寒暄幾句,作了必要的交割之後,雷又招將焦平泉和張晉明迎至帥帳。帥位空著,雙方坐列兩側。軍中作陪的有溫玉華和雷絕招。
“張先生,我記得你。”雷又招道:“你在廣漢房湖茶園辯論‘廢三綱’的時候,我們正在後面旁聽。溫姑娘當時沒去,可精彩了。當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怎麼說怎麼有理。不過,我還是比較贊同張先生的看法。”
“學生在又軍師面前怎麼當得起‘先生’二字,”張晉明拱手道:“又軍師直呼其名可也。實在要客氣,學生只能勉強匹配‘秀才’二字。”
“哎。‘廢三綱’的辯論擲地有聲,今猶在耳。張先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怎可妄自菲薄。”雷又招道:“我是個粗人,沒讀什麼書。對於有學問的人士,我一向是敬重的。像我們工匠營的付先生,他可是自稱為‘小人’的,我不管。還是照樣稱他為先生。”
“既如此,學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晉明道。
雷又招笑道:“話不是這樣說的。現在張先生身處軍營之中,而我又是軍師,張先生必須既恭敬又從命才是。否則,拉出去,砍了!”
“不敢當又軍師如此玩笑。”張晉明慌得站起身來,作了一揖,站直了,又拱手道:“學生奉閉合堂之命,特地前來褒獎又軍師、絕軍師的功績。”
“哦?”雷又招道:“可有什麼好聽的?”
張晉明原地清了清嗓子,朗聲頌道:“戰者,有可勝之法,無必勝之方。然天降又軍師和絕軍師,於無聲處造驚雷,當困厄時喚勝機,實穩操必勝之算也。兩軍師實乃天神下凡,風雲雷電,怎不服從其安排;山川河谷,莫不聽信其指揮。兩軍師天富英才,神驚鬼妒,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取生死於毫釐,決存亡於渺冥。交易變易,時時存一片靈機;隔二隔三,處處用通盤打算。未損一兵一卒,就逼降吐蕃;只須一仗之役,便擊敗大理。冰湖一仗,吐谷渾全國百萬軍民盡歸塵土。由此我軍威大振,國威大振。西夏國聞之立即歸順,普天下得知無不鼓舞。如此不戰而屈人之兵者,無與之敵也,厥品上上。有軍師如此,幸若何哉。伏乞兩軍師垂念百姓,永佑四川,則四川幸甚,萬民幸甚,閉合堂幸甚。又軍師、絕軍師鑑此。”說完,張晉明作了個揖,再行坐下。
雷又招、雷絕招均感到十分滑稽,立即要笑,卻又強行忍住,故此暫時沒有說話。旁邊溫玉華見慣不驚,道:“我代兩位軍師謝過了。”張晉明道:“不敢。”溫玉華轉向焦平泉問道:“吐蕃的治理,已經有眉目了吧?”
“溫為寶容稟。”焦平泉將手拱了拱,道:“吐蕃國主要民族為藏族。我們接手之後,因受朝庭官體限制,不能定其名為省份,只能易其名為藏民族居住地區,簡稱藏區。
“藏區廣袤數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