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實意的有讓他慚愧,自己何德何能,會令伊人垂青,至死不渝。他打算從今以後,要好好對待人家的一片痴心,忘掉過去,開始全新的生活。
結果不是必然的,它隨時就存在著變數。
“叮鈴鈴!叮鈴鈴!”的腳踏車鈴聲打斷了陸義的思緒,他見到一陣黑風呼嘯地颳起進來,一個庸腫的人風塵僕僕地趕來,離他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就一個後縱,從車上跳下來,而腳踏車則依舊筆直地朝陸義撞來。
那人在跳車的同時,大喝一聲,“接招吧!你!”一口正宗的單田芳的評書。原來是柳三到了。小三自陸義到這後,也來過好幾次了,對這周遭環境也巳熟得不能再熟。
在車要撞到陸義的瞬間,只見陸義一個側身,伸出一支手抓住擦身而過車把,穩住了車子。這動作,他和柳三練過無數次,當然腳踏車也摔壞了好幾次。最後兩人才配合得天衣無縫,表演起來也得心應手。
小三腳剛落地就嚷嚷開來:
“唉呀呀!餓壞灑家了!”小三這句用上了京戲腔調。
“快快端上酒飯,方步灑家吃飽喝足,有事相告。”小三一邊唱詞一邊搖頭晃腦地踏著鑼點,接近陸義。那戲味字正腔圓,還有點火候。
“有何好事?快快講來,無然,無有款待!”陸義也如法回應,擠兌小三。
“不會吧!我跑了十幾里路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陪你,你就這樣待我?真是天道不公啊!”小三一急,忘了京劇腔,脫口而出。
“哪敢啦!有朋自家來,不亦樂乎。!請!”陸義一個甩手三圈,做了一個恭請的姿勢。
“如此說來,當是有禮了!”小三再次搖頭晃腦,京劇腔又現,兩手各甩三圈,權當是戲臺上卷長袖,然後背在後面,用上臺步,一步三搖,步進陸義寢室。
陸義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一盤辣椒炒土豆絲,一盤溜白菜,一盤臘肉,一盤花生米,就擺在了小三面前。臘肉是雨然今天剛帶來的,倒便宜了小三這饞蟲。
小三貪婪地用鼻深深地吸了一口濃香。
“啊!真香!”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鉗住一塊臘肉,放進嘴裡,“叭嘰叭嘰”嚼得滿嘴流油。
小三“叭嘰叭嘰”嚼得正帶味,突然停住了,用那雙小眼直楞楞的瞪著陸義,不熟悉他的人一定會被他這怪異的舉動嚇住,會以為他腦子有毛病。
陸義衝他輕輕一笑,搖搖頭,返身從裡面拽出一個皮桶,在兩人面前擺上兩個空碗,將皮桶中的酒在兩個碗中倒滿。
小三不客氣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碗來就喝了一大口,漬漬嘴道:
“這包穀酒不錯!哪兒打的?”
“本地福利酒廠,八毛錢一斤,要不要帶點回去。”
“么西么西,大大的要。”小三又變成了日本腔。
陸義噗哧一笑,用筷子一反指小三罵道:
“鬼兒子,跟車倒跟出油腔滑調來了。”
“那當然,每天坐在車上,什麼事沒有,就只能跟乘客瞎聊,遇到漂亮女孩子,逗她們開心,沒準還能拋幾個媚眼。”說完,小三誇張地學了幾次女孩子拋媚眼的動作。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逗得陸義哈哈大笑。
於是,兩人你一杯,我一盞的喝開了。只到杯盤皆空,兩人都略有醉意時,小三才道出此次來的真意。
“我這幾天小三跑市線,碰到任小生,兩人在酒館裡搓了一頓。他說他目前正在跟三個生意,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他想分出一個來讓我做,可是我過幾天要走長途,跟不了,所以來找你商量,你有時間,咱小賺一筆,總比每天蹲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買一件衣服強啊!”小三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咱們明天就去,跟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