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夫妻兩人在一起奔日子,誰付出的多一點少一點都沒關係,現在想想,只覺得自己當初就是個傻子。
決定離婚的那刻,她打定主意不再過那樣的日子,所以剛剛才脫口而出了自己不會系。
譚溪月想和他解釋,一時又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說起,又覺得或許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反正他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地搭火過一段日子,也許用不了一年,他們就會各自奔各自的前程。
她偏開他的視線,扔下一句“也不是非要系領帶”,轉頭走到茶几旁,將一直攥在手裡的袋子塞到自己包裡,她該想到他不會系領帶,早知道就不買這領帶了,還能省下點兒錢來,她現在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
堆在肩頭的頭髮一直往下滑,頭髮被雨淋過,幹了後有些燥,她從包裡翻出根頭繩,想把頭髮紮起來,頭繩用的時間久了,已沒多少彈力,她稍一用力,直接斷成了兩截。
譚溪月看著斷掉的頭繩,有些許氣悶,要不乾脆把領帶退掉,反正他也不會系,換回來的錢除了買幾根新頭繩,待會兒回家路過甘家烤雞店,可以再買只烤雞回去,給晚飯添個菜,她娘和她嫂子都喜歡吃甘家的烤雞。
雖說送出去的東西再要回來不太好,但領帶是她花錢買的,她有處置的權利。
譚溪月隨意地扒拉了兩下頭髮,思考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身後有靠過來的腳步聲,她還沒有回頭,她的手腕就被人虛握住,譚溪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想看他,他手指叩一下她的手背,讓她不要動。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無言沉默的樣子總給人一種壓迫感,可她並不怕他,他讓她不要動,她就不再動,他總不能因為她不給他系領帶,就對她怎麼樣。
他的手落在她的頭髮上,以手指作梳,慢慢地給她順著蓬鬆的頭髮,他拿那條她打算去退掉的領帶當發繩,試著想把她的頭髮給繫上,譚溪月倒沒想到領帶還有這個用途。
她能感覺到他動作的生疏,他有些不得章法地攏著她的頭髮,試了兩次,幾縷頭髮一直從他指間滑落。
他略低下腰,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後頸,陌生的酥麻沿著她的脊柱往下走,譚溪月摁上他的手,“我自己來就行。”
陸崢再叩一下她的手背,還是要她別動。
譚溪月扭頭看他,他也在瞧她,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在她意料之外,她都能從他的眸子裡看到自己的影子。
空氣凝滯一秒,譚溪月僵著肩膀,視線轉向前方,他想扎就紮好了。
雨噼裡啪啦地砸到窗戶上,屋內愈發安靜。
她的頭髮最終被歪歪扭扭地紮了起來,他這裡也沒有鏡子,也不知道他給她紮成了什麼樣子,很奇怪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扎頭髮,哪怕在她小時候,顧慧英都沒管過她這些事情。
譚溪月側身對他說了句“謝謝”。
陸崢眉頭蹙起,又展開,他伸手將她臉頰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她又從他的眼睛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