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沒拿筆在?紙上?寫,而是用手指在?她掌心?寫。
他一橫一豎地在?她手心?的紋路上?划動著,譚溪月的臉一點點地燒起來,等他寫完,她臉上?的紅已經從耳根躥到了脖頸深處。
她按捺下臉上?的熱氣?,對他彎眼笑笑,手指似碰非碰地撥弄上?他的喉嚨,輕聲挑釁,“有本事你說?出來,你也就只會寫。”
陸崢頓住,他還真沒說?過這麼長的句子。
譚溪月摁摁他抿直的唇角,又拍他的肩膀,讓她放他下來,以後他再敢說?這種渾話,她就拿這招治他,反正依照他現?在?恢復的速度,她還能?拿捏他好一陣子。
陸崢箍緊她的腰,眸光沉沉地盯著她,半晌,貼到她的耳邊,薄唇輕啟,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
“一夜七次還不夠,你還想要一夜幾?次?”
冬夜冷寒且漫長, 一夜好似長過一夜。
她嫌他表現得不夠好,那他就只能再賣力地表現得更好一些?,爭取得到她的滿意, 表現到最後, 逼得譚溪月拱在溼熱的被窩裡,眼淚模糊地寫下了保證書,她作?為一家之主?的戶主?, 她去哪兒就會把他帶到哪兒,絕對不會讓他成為沒人要?的可憐小狗。
他在裝可憐這件事上應該無人能及,實際上, 她才是真正可憐的那一個,以前他只抵在她耳邊那樣喘,她就受不住, 現在, 他不只會喘,還會咬著她的耳朵叫“貓貓”,還有……別?的。
他能說的話是還不多,但沒有一個詞兒是白學的,而且每一個字都能用在刀刃上,在關?鍵的時候能把她弄到死, 她感覺她就像那飄在湖面上的破碎葉子, 隨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在她這兒,從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打算做一個好人。
不能說話的時候就是壞人一個,現在能說點兒話了, 更是壞透了,她都不知?道等?他完全都恢復了, 他得壞成什麼樣兒。
譚溪月想到昨夜,臉上不自覺地升了溫,把白菜幫子當成他,嚼得嘎吱嘎吱的。
朱翠翠囫圇吞地嚥下嘴裡的饅頭,看向譚溪月,“溪月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譚溪月拿手背貼了貼發燙的臉,只含糊地解釋,“有點兒熱。”
春玲狐疑地看她,他們廠子這個食堂現在就差四處漏風了,連暖和都算不上,又怎麼會熱,春玲摸上她的額頭,“你?別?不是著涼發燒了吧?”
譚溪月搖頭,“我就是怕下來?吃飯會冷,穿得有些?多了。”
春玲摸著她的頭不像是發燒的,也就放下心來?。
朱翠翠拿筷子撥弄著盤子裡已經沒了熱乎氣兒的菜,託著腮嘆一口氣,“也不知?道咱們廠什麼時候能有錢修修這破食堂,吃個飯都能凍死個人。”
一群人烏拉拉地從她們身邊走過去,還夾著幾聲輕咳。
吳明?謙邊捂嘴咳嗽著,邊瞪了朱翠翠一眼,又撐起笑臉,微躬著身迎著旁邊的人往二樓走,食堂的二樓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吳明?謙輕易不會用上一次。
等?那群人烏拉拉地全都上了二樓,朱翠翠屏著的一口氣才算鬆下來?,她端起保溫杯喝了口水,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她這次要?是壞了她那廠長大舅的好事兒,他一準要?把這段日子他給她壓下來?的那些?事情全都一股腦地告狀到她老?娘面前去,那她到過年肯定都沒安生?日子。
春玲問朱翠翠,“你?打聽?出來?沒,那人到底是誰啊?我看連那個付總都對他惟命是從的樣子,來?頭肯定不小。”
朱翠翠小心地瞅了眼二樓,壓著聲音道,“從國外回來?的華僑,特別?特別?有錢的那種有錢人,我大舅想拉他投資咱們廠。”
春玲好奇,“特別?特別?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