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停在不遠處,頓住。
陸崢倚車而立,襯衫只繫了中間一個釦子,領口大敞,風一吹過,衣角下勁瘦的腰依稀可見,他嘴裡斜叼著未燃的煙,聽到他們的說話聲,薄白的眼瞼閒閒地撩起,對上譚溪月的眼睛,衝她揚眉一笑,冷峻的神色裡透著十足的痞勁兒。
看起來……又壞又惹人眼。
周時序知道陸崢,而且對他印象深刻,他以前見過他打架,一個人對陣七八個,他就沒從他眼裡看到一丁點兒的憷。
他一開始聽說小月兒要再婚的人是他,他還以為他娘在說胡話,他都想不出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是什麼樣的。
現在他才知道他錯了,兩人雖沒站在一起,氣場卻是相合的,一個冷硬,一個柔和,交疊的目光里根本容不下別人的存在。
譚溪月從遠處收回視線,對周時序道,“時序哥,那我就走了。”
周時序聲音深處匿著艱澀,“好。”
譚溪月朝自家門口走去,起初的腳步還有些慢,越臨近越快,最後竟直接跑了起來。
看在外人眼裡,就像是她在義無反顧地奔向他。
譚溪月停到陸崢跟前,連氣都沒顧得上喘,伸手拽住他的襯衫。
陸崢眉毛輕挑,似是在說,你確定,這可是在外面。
譚溪月都想踢他了,剛才給他衝背的時候,她沒注意看他的前面,敞開的襯衫下,他肩頸處,覆著兩道清晰的牙印……
應該是她昨天晚上給咬的,昨晚太混亂了,要不是現在看到,她根本想不起來,也不知道她哥和嫂子有沒有看到。
譚溪月指尖都打了顫,她飛快地給他繫著釦子,腳暗暗地碾著他的鞋使勁兒,她不信他不知道他身上這牙印。
陸崢胳膊搭到她的肩上,拿指腹刮掉她鼻尖掛著的汗珠,又把她散落下來的頭髮別到耳後。
他掀眸和那位老同學對上視線,慵懶勾唇,笑意止在冰冷的眼底。
譚溪月一直給他繫到最上面一顆,心才算定下來,陸崢覆上她的手背,要牽她的手,譚溪月面無表情地甩開他,轉身進了院子。
陸崢原本凍結在眼底的笑又往心裡蔓去,她這樣惱羞成怒生起氣來,也別有一番招人疼的滋味。
他們這邊回門的規矩,不能留閨女吃晚飯,天黑之前得讓小兩口回到他們自己家去,譚溪川就是再想和自己的妹夫哥喝上一頓,今天也是不能了。
沈雅萍指著桌子上的袋子,挨個和譚溪月說,“娘剛出門,是把你們帶來的豬肉找人給灌成了腸,給你們裝了些,你們平時上班忙,回到家拿菜一炒就行。這是小米和白麵,還有些杏。”
譚溪月道,“嫂子,我們就不帶這些了,你們放著吃就行。”
沈雅萍拍她的手,“家裡這些東西多的是,又不值什麼錢,你們還省得去買了,”她又揚下巴點了點裡屋,小聲道,“這可都是小老太太給你們收拾的,你敢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