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日漸消瘦的小姑子,心中煩悶逐漸被心疼取代。她嫁進吳家時小姑子剛抓周,年齡差距擺在那,她幾乎拿這個與夫婿一母同胞的小姑子當親生女兒般養大。眼見她一年年出落得越發出挑且胸有謀略,看中鎮北侯世子,便不動聲色佈局搶過來。這份老謀深算,連夫婿都連連嘆息,直道可惜她錯生成女兒身。
女兒便女兒,女兒聰慧了,嫁人後日子也能過得好。而她果然不負眾望,與世子舉案齊眉,僅用三年便把持住大半侯府。吳家也藉此如虎添翼,藉由姻親接手侯府在西北勢力。本來一切好好的,偏偏被一個丫鬟攪和了。她雖覺得對待一個通房,小姑子有點小題大做。但看到這一個月來老太君與世子反應,將心比心她卻理解小姑子。眼見她嫁過去三年肚子沒動靜,馬上要給通房停藥,若被紅綾搶在前面生下長子,以世子對她情分,未來鎮北侯府由誰繼承還兩說。
“妹妹放寬心,這胎一舉生下個哥兒,日後也就穩了。”
吳氏何嘗不明白,撫摸著小腹,她暗道:兒子,你可一定得爭氣,幫娘把你爹的心從那賤…人身上籠回來。
勸完孩子,她滿面期許地望向二人:“大嫂、功哥兒,那事可成了?”
趙氏神色閃躲,吳功更是臉色漲紅,見此吳氏一顆心逐漸沉下去:“被她躲過去了?怎麼可能,從四合院到廣源樓必須經過那個黑漆漆的窄衚衕。莫說還有那麼多叫花子搗亂,單功哥兒派去的幾位部下,首尾一攔也能甕中捉鱉。”
吳功臉幾乎漲成紫色:“姑姑,我們低估了晏衡。我派去那幾個人,還不夠給他一個人送菜。”
吳氏滿臉不可置信:“那些叫花子呢?”
吳功暗恨:“還不是世子幹得好事,本來我都打點好,但他偏偏引來了官兵。那些討飯的本就是軟骨頭,一見官兵嚇破膽,哪還有心思搗亂。”
“世子竟然知道了,我不是叫你瞞住他。”
吳功重重地扔下茶杯:“哪是我們不想瞞,可腳長在世子身上,真把他打瘸了小姑姑你捨得?要我說打瘸了也好,這樣日後他不敢不對你千依百順,哪能像現在這樣,府上老太君前腳說去不成,後腳他便找來國子監祭酒家夫人。”
“你是說,紅綾笄禮的正賓是柳夫人?可她不是最重規矩體統,怎麼巴巴地去給個下人做正賓。什麼書香門第,只慣會裝模作樣。”
吳氏哪不明白這其中彎彎繞,柳氏抬舉那賤人,分明是在打她臉。肚子一鑽一鑽的疼,在聽到吳功說,柳氏按當年送去吳家的禮,高一檔規格送給紅綾鳳釵後,盛怒之下她反倒冷靜下來。
“不過區區一柳家,滿門文弱書生,拿什麼跟我們吳家作對。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嫂子且放出點風聲,正好試探下那些攀附之人。至於紅綾,是我想左了,她既已成親自然斷了世子念想,日後倒不必太放在心上。”
趙氏滿面欣慰:“妹妹可算轉過彎來了,堂堂世子夫人,跟一個丫鬟置什麼氣。”
吳氏點頭:“嫂子說得對,我可是世子夫人,至於為個丫鬟絞盡腦汁。不過她幾次三番離間我與世子感情,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在京中不好動手,但此去西北山高路遠,中途隨便遇一波山匪,也與我們無關不是?”
說完吳氏暗惱,她早就該想到了,京城是天子腳下,動起手來有諸多顧忌,但在外面可就沒那麼多事。
趙氏看向小姑子,人都說一孕傻三年,她以前可不是這樣。想到她嫁入侯府後吳家在西北攝取的龐大利益,趙氏壓下心中煩躁。她雖然疼這個當女兒養大的小姑子,但更疼自己的親生兒女。長子剛嶄露頭角,次子也即將說親,吳家的大好形勢不能被一個出嫁女毀了。
“依我看,不過一個丫鬟,何須妹妹費神。我聽功哥兒說,那丫鬟已經改名衛嫤,所作所為擺明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