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戒指,但那未必表示他沒有妻子或女朋友。像他那樣的男人很少毫無牽絆。倒不是說他有多麼英俊;他的五官太粗獷,鬍渣太長,黑髮太短。但他是那種看來就是比身旁的男人更具男子氣概的男人,好像全身毛孔都散發出睪酮,而女人絕對會注意到。雖然夾克遮掩住他結實的肌肉,但她可以從他的舉手投足裡看出他跟她的父兄一樣,是那種努力使體能保持在巔峰狀態的男人。不幸的是,他一直板著張撲克臉,好像微笑會使他的臉碎掉。他的身體或許令人欣賞,但從他的不茍言笑看來,他的個性爛透了。
“你和羅法官是什麼關係?”他問,平淡的語氣近乎不感興趣。他抬頭瞥向她,但強光的陰影使他的表情難以辨認。
“他是我的僱主。”
“你的職業是什麼?”
“總管。”
“總管。”他重複,好像從來沒有聽過那個職業。
“管理家務。”她解釋。
“包括什麼?”
“很多,例如監督其餘的僱員、安排維修的時間、簡單的烹飪、確保他的衣著乾淨、鞋子發亮、車子有定期維修清洗、帳單有準時繳款;總而言之,使他不必為他不想煩心的事煩心。”
“其他的僱員?”
“沒有專職的。我指的僱員包括一週來兩次的兩個清潔公司女性員工、一週工作三天的園盯一週來一次的辦公室臨時僱員、週一到週五來煮午餐和晚餐的廚子。”
“瞭解。”他翻閱筆記。“擔任總管也必須會武術嗎?”
啊!不知道是什麼洩了她的底。她當然有注意到他以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制伏了那個大塊頭竊賊,而且立刻知道他也受過武術訓練。
“不用。”她溫和地說。
“那是你閒暇時的個人興趣嗎?”
“不盡然。”
“可不可以說得更清楚些?”
“我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鑣。”她壓低聲音說。“法官不喜歡讓太多人知道,但他過去收到過一些死亡恐嚇,他的家人堅持他必須有人保護他的人身安全。”
他先前的態度完全是公事公辦,但現在他注視她的眼光中除了直率的興趣外,還有一點訝異。“那些恐嚇有沒有哪個是最近收到的?”
“沒有。老實說,我不認為他目前有重大的危險。我為他工作了將近三年,他在這段期間並沒有收到新的恐嚇。但在他擔任法官時,確實有幾個人揚言要殺他,他的女兒特別擔心他的安全。”
他再度瞥向筆記。“所以你揮出的那拳並不是瞎貓碰到死老鼠?”
她微微一笑。“希望不是。就像你的那記迴旋踢不僅是僥倖而已。”
“你練哪些武術?”
“主要是空手道,為了鍛鍊體能。”
“哪一級?”
“棕帶。”
他點點頭。“還有呢?你剛才說‘主要是’。”
“有氧搏擊。這和調查有什麼關係?”
“沒有,我只是好奇而已。”他合起筆記本。“這件案子不需要調查,我是在做初步的筆錄。所有的內容都會寫在報告裡。”
“為什麼不需要調查?”她憤慨地問。
“他們是現行犯,羅法官的財物還在他們的小貨車裡。人贓俱獲,沒有什麼好調查的。現在只剩下寫報告而已。”
對他來說也許是如此,但她仍然得和保險公司交涉,找人修理日光室的落地窗,更不用說是買新電視了。法官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熱愛他的大螢幕,已經提到他這次想買一臺高畫質電視了。
“報告裡一定得提到我也是法官的保鑣嗎?”她問。
正要轉身走開的他停下來望向她。“怎麼了?”
她把聲音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