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好,我們大家的宮砂一點既成,唯獨阿染和恬恬,昔日師父和瑤芳試了三回,都點不上。”
她頓了一下。閉上眼睛,滿是痛楚,“阿染見再也無法隱藏。便供認自己與一位師兄相好的事。可是恬恬一直都在說自己是清白的,當時,大夥見阿染認罪,也就沒信她,大家反而心生怨恨。認為她們為我們師姐妹抹了黑,毀了我們師姐妹們的名聲。沒想恬恬當夜跳下院中那口深井。丟了性命。
多少年了,山上就沒鬧出過人命,不知怎麼的,此事連東、西長老亦都知曉了。四長老會合,嚴斥師父管束弟子不嚴,要重懲師父。那時,五絕師伯外出歸來,說自己是執法長老,出了此事,她擔有最大的責任,自請長老們責罰她。
五絕師伯為師父擔下所有的責罰,被罰往思過洞禁足三年。而師父和我們一干女弟子,也因這連番的事故,勒令遷出鬼谷宮,從此另置道觀,屬鬼谷宮門下。
五穀觀這名字,是師父定下的,五乃五絕之五,谷乃是鬼谷之意,師伯勸導師父,說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犯錯的。還說,這樣亦好,從此本門女弟子另置道觀,也算是自由。但到底讓眾姐妹們蒙了羞辱,壞了名聲。
師父要在我們師姐妹中選出幾個弟子,願終身出家為道,了絕紅塵。弱水師妹是知曉的,當年若不是五絕師伯將我帶上山,我早就餓死了,師伯和師父如我的親生父母,我又這麼大年紀,早就看透了世間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便想一生留在這五穀觀。
師妹,棄俗世紅妝,著世外道袍,乃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如此,滴翠師妹如此,還有瑤芳師妹也是如此。”
經歷了這些事後,師姐們變了,變得更加冷靜,亦更懂得如何維護師姐妹的顏面,懂得孝敬師父,懂得做出選擇。而在以前,她們想要有所選擇,卻不能選擇,因為那時,她們在本門男弟子的眼裡,是卑微的,永遠是男弟子的附屬。
自立了道觀,從此便另居一處,可以自己打理觀中之事。
小蝶身為大師姐,現在代理五穀觀事務。“師妹來得不巧,五絕師伯人在思過洞,不允得見任何人。師父中秋之後亦在谷中山洞內閉關,還不知曉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素妍吐了口氣,頗有些遺憾地道:“此次回來,我還真有些事想找師父和邱師叔商議呢。”
小蝶切切地望著素妍,“什麼事?”
素妍憶起前世裡發生在皇城的那場瘟疫,那時各府都有所傷亡,而她亦是在那場瘟疫後變成了“死人”,被人毒啞,慘遭毀容。“我想在皇城開家醫館,不是純粹為賺錢的醫館,對於富人多收診金,若遇貧困百姓,可免收診金。還想跟師父說說,從山上請兩位本門弟子幫忙呢。”
小蝶的眸光一轉,閃著光亮,“師妹這個想法挺好。可是,師父閉關前,只讓我管束好觀中弟子,不可再生事端。旁的,我也做不得主。”
素妍溫和一笑,如山花爛漫,“師姐不必往心裡去。湊辦這事還需時日。待邱師叔出關,你再替我轉告她就是。我只是覺得,誰說女子不如男,男子能做的事,我們女子也能幹成。這才想到,要回來請位師姐妹下山做醫館郎中。
我既上山了,總要住些陣子,好久沒見南長老、北長老、殷師叔他們,怪想念的。”
小蝶憶起天下第一畫《觀音》,低聲問道:“附庸山人是不是殷師叔。他的字寫得好,而且這幅匾額也是他拿來的。”
素妍含笑搖頭。
小蝶一直以為四進院的殷茂林便是名動天下的附庸山人,此刻卻被證實不是。她細細地將鬼谷宮中有才華的人都搜尋一番。難不成是無名子?此人雖有些才華,可其書法、丹青遠不及殷茂林,自然不可能是附庸山人。
小蝶呢喃道:“莫不是住在鬼谷村西山裡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