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一枚較大珠子。
珍珠裡有黑色、粉色的,又以白色最為常見,像這樣同等大小的粉珍珠,又有一粒同色的較大珍珠做成的頭花,極為少見,不僅看著不俗,一瞧也是珍貴的。
白菲在一邊瞧著,“郡主,這兩樣都太珍貴,寶石釵子得上千兩銀子,而這粉紅珠花更是珍貴。這可是郡主及笄之時,老太太送你的禮物。”
素妍看看這支,瞧瞧那支,甚是不捨,她自來就不是吝嗇之人。
寶石釵子是她去歲及笄那日,張德松的夫人江素婷所送,聽說這還是江素婷給張德松產下嫡長子滿月時送給江素婷的禮物。江素婷自己捨不得佩戴,卻在及笄那日給素妍做了賀禮。
終是將粉珍珠釵子遞了白芷,道:“屋裡可有合適的盒子?裝好後給大奶奶送去。”
白菲應聲去辦。
白芷為素妍倒了杯清茶,“粉珍珠釵本不多見,像郡主送的這支,無論成色還是式樣都是極好的,多少年都不過時。”
素妍微微勾唇,露出笑意。
如若自己是崔珊,本想找朋友襄助,卻被朋友弄巧成拙,曹玉臻沒拜成師,倒生生便宜了不相干的旁人。心裡這口怒氣、怨氣定難發作,指不定哪日尋了機會就尋回面子。
她太瞭解崔珊了,就如同瞭解曾經的自己。在這樣的情形下,送再珍貴的東西都無用,那支紅寶石釵子,只是按照崔珊過往行事、為人送的。
崔珊能不能原諒她,她已不計較了。
也許,在崔珊決定了嫁給曹玉臻時,她們連朋友也做不得的。
多珍貴的東西,最後會落到胡香靈手裡嗎?
她豐厚的嫁妝,可真真是十里紅妝,最後還不是被胡香靈奪了去,而曹玉臻還言辭咄咄地做了她的同夥。
“你讓白菲捎句話給大奶奶,讓大奶奶附耳告訴珊瑚郡主,就說是我捎給她的:請她小心胡香靈。”
白芷吃吃笑道:“郡主到底還是擔心珊瑚郡主,只怕她未必會領情。”
“領不領情是她的事。就算往後與她做不得朋友,該提醒的我還是要說。”
白芷答了句“我去瞧瞧”追上白菲,在後花園裡把素妍的意思說了。
張雙雙安撫好孩子,正準備出門去趟左相府,今兒還約了昔日一個與崔珊還算交情不錯的奶奶,都是她當年的姐妹。
白菲將東西奉上,又低聲說了素妍的話。
張雙雙啟開盒子,“郡主還真是大手筆,這麼寶貝的東西也捨得給人添妝。”
誰見了這粉珍珠釵子不眼熱,這可是張府江素婷最喜愛的,換作旁人江素婷指定不捨得拿出來。但江素婷為了討好虞氏,進而討好素妍,只要能哄虞氏高興,什麼貴重都東西都捨得拿出來。虞氏偏疼素妍,討好了素妍就如同討好了虞氏。
白菲笑道:“郡主說,珊瑚郡主亦是她朋友,既是添妝自然得添份好的。”
張雙雙回頭招呼了嬤嬤、丫頭,去二門處瞧轎子備好了沒有。一會兒,便有人回話。她帶了兩個大丫頭出門,吩咐乳孃小心照顧孩子。
雖說後日才是崔珊成親的吉日,左相府已是一片忙碌,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就連府門上懸掛的匾額上也披掛上鮮紅的喜綢,大門上幾個家奴正在清掃塵土,又有婆子、粗使丫頭拿著抹布反覆擦拭。府門前的街道,被左相府的下人沖洗一翻,地上的水都能照著人影兒來。
張雙雙一路過來,近了左相府前的街巷,已然煥然一新,就連整條街巷都似被清洗了一番,空氣裡還有清新的泥土氣息,依昔聞嗅到一股醉人的花香。
在張雙雙離大門十餘丈的地方,被左相府的小廝給攔住了:“可是來添妝的?今兒在清掃大門處,掃得乾淨了,明兒一早才好鋪上寶相花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