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映照下,蕭天方才瞧見,躲在這相貌俊美男子背後的女子,竟是個如同仙子般的人物,眉目如畫,胖一分顯得太胖,瘦一分又少了風韻。
宇文琰高聲道:“你比不比了?”
蕭天應道:“在下願意奉陪。”
素妍無奈地搖頭。
白鶯低聲道:“王爺最會猜燈謎,我們且瞧著。”
紫鵲去買了三樣零嘴,糖栗子、瓜子、烤番薯。
素妍挑了糖栗子吃,慢悠悠地剝著殼,看宇文琰孩子氣地與人鬥猜燈謎,他倒聰明,遇上難猜的便跳過猜別的。
剛猜了四盞燈,眼瞧著就要分出勝負,從護城河方向傳來一個婦人急切的求救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擠到河裡了,快救救我的孩子!寶兒呀!寶兒……”
素妍轉身就往騷動的方向奔去,白鶯與紫鵲追了過來,只見素妍張開雙臂,輕盈如雲,騰空而起,立於其間的橋頭,藉著兩岸的燈光。能瞧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在河裡撲騰著,她一個轉身,踏波而行。一個倒立,伸手攪碎一河的燈光、月光。從河裡撈出一孩子,託在手裡。
整個人群頓時靜寂無聲,都看著這從天而至的白衣女子,這樣的容貌,這樣的風姿,還有這樣的身手,流暢如水。幾乎是一氣呵成。
在遙遠的六福樓分店樓上,有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抹倩影。
腦海裡,又掠過當年在漁口碼頭與她重逢的點滴,打動他心的。正是她絕世的輕功,她的劍法、武功稀鬆平常,唯獨輕功卻練得極好。
素妍放下受了驚嚇的孩子,暖聲對婦人道:“他沒事了。”
話落,她轉身離去。
在婦人還來不及道謝時。她已經消失在滾滾人海,重新回到了猜燈謎的地方。
卻沒有了宇文琰的身影,正暗訥悶,宇文琰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去哪兒了?”
不待素妍回答。快嘴了紫鵲如在夢中,“王妃好厲害,剛才救了個落水的孩子。”
宇文琰審視著,她衣裙的前面已經溼了大片,半帶怨責地道:“小心身子才是,還沒康復呢。”
不就是生了個孩子,早在月子時就恢復了。
宇文琰道:“南市今夜要放煙火,最好看了,我在六福樓訂了雅間,正好去那兒瞧煙火。喏,這是我贏的八面跑馬燈,那人輸了我一盞,他也被那盞最難猜給難住了,在他多想的片刻,我又猜一盞。”
素妍吃吃笑子起來,一臉寵溺。
宇文琰對丫頭道:“那幾盞都是我的,你們帶回去賞給丫頭們。”
白鶯、紫鵲應聲,欠身取了燈籠,一人提著好幾盞,跟著宇文琰上了六福樓。
看著遠去的倩影,蕭天悵然若失,問身後的護衛:“可查出來,這女子是什麼人?”
“主子!”來人輕喚一聲,“瞧這模樣,她已經有夫婿了。”
“但凡我蕭天看上的,只能是我的。世間最好的,只能是我的。”他頓了一下,“走,跟過去瞧瞧。”
幾人進了六福樓,挑了能賞景的雅間,正要坐下,便有相熟的護衛過來叩門。
宇文琰有些意思,這人他認得,是新皇身邊的四品帶劍護衛鍾一鳴。“鍾護衛……”
“王爺,皇上和華嬪在隔壁,邀你們過去同飲。”
這樣的夜,燈火闌珊,繁華璀璨,地上的燈,天上的月,相映一體。
素妍與宇文琰同著一襲白衣;新皇與華嬪也著了一襲的玄衣。
在夜裡如同黑色的玄,和如同白雪的白,形成了鮮明的比對,搶人眼目。
新皇從未想過,當一襲素白冰蠶紗衣的素妍出現在面前時,給他一種太過熟悉的記憶,就像她天生就是這樣的聖潔。
宇文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