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旦將朱癩子的證詞往地上一扔冷聲道:“自己看吧,或許哪一天咱們被人一鍋端了,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紕漏,當真可悲可怒。”
秦飛三人趕緊將供詞撿起,頭碰頭的看了起來,不一會個個身上發抖,磕頭如搗蒜。
“王爺,小的們確實不知道這狗賊居然如此大膽,貪生怕死還罷了,居然留下把柄,求王爺責罰,小的們難辭其咎。”
“求王爺責罰……”
“小的們辦事不利,原該受罰……”
三人知道,這時候認錯的態度決定一切,稍微抵賴一丁點,便有性命之虞,與此同時,三人心中也後怕不已,這朱癩子簡直是個蠢貨,那夜受制於蘇錦,即便要活命,也不至於寫下這麼個字據授人以柄,這供詞若是被那蘇錦送上刑部,牽連出來的事可就不是他朱癩子的性命問題了。
“哎,都起來吧。”趙宗旦嘆息一聲,擺擺手道:“我便是殺了你們又能怎樣?識人不明,用人不查是大忌,那朱癩子原本就是個莽夫,你劉七劉大爺偏偏就是不信,我早說過,他在街面上收收盤子費還算是個好手,若是真正動腦子的事兒,此人根本不堪用。”
七爺磕頭磕的額頭血流如注,連聲道:“小的不查,小的有罪。”
小胡也跟著磕頭道:“王爺息怒,那夜我也在場,只是小的實在是使不動那幾個朱癩子的手下老人,所以便提前回頭去敷衍城門守軍去了,卻沒料到朱癩子居然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等蠢事來,小的也有罪責,求王爺責罰。”
趙宗旦道:“這件事本來是件小事,那蘇錦多管閒事,你們是怕失了威風,以後辦事不順,所以才去報復一番,這本無可厚非;但那朱癩子先是蠢到跑錯家門,憑空弄了四條人命出來,後又出了這檔子事,都說南城七爺精明,辦事得力,我看也不過爾爾。”
“小的愚魯,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劉七的頭快要磕碎了。
“此事一旦鬧大,本王都維護不住,你說本王生不生氣?幸好這蘇錦識相,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我,他的用意是否良善暫且不提,就此舉而言,倒是除了一塊後患。”
秦飛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拿了那紙條仔細看了看,半晌才吁了口氣,趙宗旦看在眼裡,喝了口消氣茶道:“秦管事,不必細看了,這條。子是真的,那蘇錦便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拿假冒的供詞來交給本王,本王答應他要憑著這份供詞拿人,他會蠢到做偽證麼?”
秦飛陪笑道:“王爺說的是,小人只是覺得事有蹊蹺,蘇錦對王爺其實有疏遠之意,今日巴巴的來賀王妃生辰,又送來這個供詞,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來試探王爺的呢?”
趙宗旦道:“道賀是假,送這供詞前來才是目的,這蘇錦背景並不複雜,書院曹管事早就派人來說,此人曾自稱和三司使晏殊捻熟,上月晏殊來應天府書院講學倒也曾專門派人尋蘇錦進見,這二人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倒也不好說。”
秦飛道:“多半是那晏殊見蘇錦也有幾分才氣,所以才和王爺這樣對他看重,說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淵源,一個是小城商賈,一個是朝廷大員,文壇泰斗,八竿子也拉不上呢。”
趙宗旦皺眉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這蘇錦跟晏殊的寡婦侄女來往頗多,這事又作何解釋呢?難道晏殊居然不顧體面,任由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麼?若真如此,這蘇錦可真是不簡單了。”
秦飛道:“這二人之間斷無可能,據說那晏家女溫婉孝順,貞烈無比,在京城中頗有聲譽,而且在商道上頗有些本事,這樣的女子怎會看上蘇錦這麼個出身的小人物,便是晏殊肯,此女只怕也不肯呢;蘇錦是商賈出生,小人推測這兩人來往了幾次,或許是商業上的生意往來也未可知;無論如何,這兩人的關係不會太密切,絕對不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