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從哪來到哪去。”
蘇錦沒正眼看他,只是朝戚舜賓拱手道:“多謝山長,學生可不是胡鬧,學生曾聽聞,昔年範希文公就讀應天府書院,便是晝夜不息,冬月憊甚,便以水沃面。無物以果腹,便以糜粥繼之;他晝夜苦讀,五年未嘗解衣就枕。往往連粥都喝不上,艱苦時刻經常將粥劃分四份,餓極了便吃一份。範公後來得以高中,如今為國之棟樑,昔年那些許殘羹冷粥難道不是一份功勞麼?”
眾人木凳口呆的看著蘇錦說出這段陳年往事來,他們有的人知道蘇錦說的確實是實情,當今朝廷柱石范仲淹確實曾歷經貧寒而不惰,忍飢挨餓卻不墜青雲之志,最終成為天下敬仰之人。
白髮蒼蒼的戚舜賓嘆息一聲開口道:“言之有理也,老夫曾聽先祖同文公談及此事,這麼多年來還是首次聽人說起範公當年風儀,我等現如今漸至奢靡,倒失了我應天書院一直以來秉承的‘與天下同文,貧賤不屈,刻苦好學’之訓了,慚愧慚愧。”
曹敏氣歪了鼻子道:“戚翁莫信他強詞奪理。”轉頭對蘇錦喝道:“伶牙俐齒花言巧語,當在座眾人都是任你戲弄的三歲孩兒不成?不敬師長,書院需留不得你。”
蘇錦正色道:“一粥一飯,當思來處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這三塊烙餅耗費農人數升血汗,在日常可佐一餐之食,若是荒年可活數人,實乃天下最為珍貴之物?再說這烙餅可是我家……老母親自烙就,在下千里迢迢從家鄉帶來應天書院奉師,詩云‘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這裡邊的崇敬師道之意可是無價的。”
戚舜賓連連點頭道:“曹講授,老夫看他說的在理,束脩之禮本就是發乎於心,不在乎禮物貴賤,莫要難為他。”
曹敏面色青紅交替,恨得牙癢癢的,默不作聲的查了名單,將蘇錦這個名字記在心中,今後需要敲打折磨的名單中又多了一位。
蘇錦得意洋洋的剛要退下,卻聽甲一堂處有人說道:“蘇兄,你的禮物怎麼還不拿走,你不是說暫放在小弟處,束脩之時再拿去奉上的麼?”
蘇錦愕然回望,但見夏四林舉著一塊紫黝黝的硯臺朝他揮手,識貨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端硯,產自端州的最名貴的硯臺,沒想到這廝先獻上三塊烙餅出了一番風頭,居然又要獻上端硯一枚,這下又是一番風光了。
蘇錦無可奈何,看來夏四林將自己的禮物分了一半給自己,將青玉壓紙石獻了上去,卻留下最值錢的端硯給自己充臉面,雖然硯臺是她的,但蘇錦還是一陣肉痛,早知道她打得這個主意,路上便把這硯臺要來,自己截留了,現在送上去便等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硯臺獻上,蘇錦迴歸原位,坐下生著悶氣,在蘇錦看來,本來對這束脩之事便不待見,獻上三塊烙餅其實便是不認同這種公然收禮的攪局做法,好不容易自己絞盡腦汁過了關,卻被夏四林給弄了個虎頭蛇尾,顯得到最後還是妥協了事。
邊上不識趣的幾名學子不知蘇錦心中所想,還紛紛朝他伸大拇指,讚歎他言語犀利出手闊綽。
蘇錦肚子裡暗罵:“你他媽才出手闊綽,你們全家都出手闊綽。”
第一二九章 舍友你好
紛紛擾擾一番,終於諸事停當,眾人各自領取了饌堂饌票,供晚間居住的學舍也按號牌隨機分發妥當,各人自去取被褥用具不提,蘇錦邁出了崇聖殿大門便被愁雲滿臉的夏四林給抓住了。
“蘇兄,蘇兄,這便如何是好?”
“什麼如何是好,這不一切正常麼?”蘇錦裝糊塗。
“晚間要在這住宿,你快想想辦法才好,在下可不習慣與人合住。”
蘇錦笑道:“那可沒辦法了,這裡兩人一舍,看樣子條件不至於太差,住住也無妨。”
夏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