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些事甚至都拿不上臺面。”蘇錦道。
“那為何還要停我等之職,還當著眾多兄弟們的面宣佈,這讓卑職等人如何能心平氣和?”潘江嘀咕道。
蘇錦道:“這你就不懂了,知府大人高明之處便在此地,高調宣佈停了兩位都頭之職,乃是掩人耳目之舉,便是要告訴他人,知府大人在動真格的,免得有人越級進讒,說知府大人不作為,若是上面派了另外的官員下來查究,事情便不是這般的好想與了。”
潘江搖頭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讓我等做了替罪羊,現在連暫代的都頭都提拔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蘇錦問道:“兩位指揮,你們明白什麼叫‘暫停’和‘暫代’麼?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有‘暫代都指揮’之職?這些難道你們便沒想過麼?”
潘江潘石屹頭搖的像風中的黃葉,表示根本不懂。
“所謂暫停你們的職務而非就地革職,乃是府尊大人的緩兵之計,暫停職務之人無需行文上報,也就是說,上面根本無從得知此事,說句大不敬之語,朝廷的下詔辦事,哪一次不是一陣風的事,但是當下正是風頭上,不做些姿態能成麼?待風聲一過,府尊大人自會當眾宣佈經查實你等並無貪墨餉銀之舉,所扣餉銀乃是士兵們自發上會,備作互助救急之用,到時候光明正大的官復原職,豈不是既能過了這道坎,又對你等毫髮無傷麼?”
所謂‘上會’,潘江等人還是懂的,民間亦多有盛行,貧苦百姓每十餘戶自發結為一會,每家每月出銅錢數百文存於會首之處,積少成多,每月便有數貫鉅款,然後按照順序每月派發給一家,這樣得會之時每家便能得數貫鉅款,可堪辦一件大事,其實說白了便是積少成多積零為整之意。
潘江潘石屹等人聞言喜笑顏開,忙道:“原來府尊大人還有這番深意在裡邊,可是為何不跟我等明言呢?”
蘇錦斥道:“你們自己性子急,倒還來怪府尊大人,難道上官之意還需跟你們明言不成?君不知為官之道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揣摩上意,你們連這一點都不明白,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
潘江心道:“你們這些傢伙一肚子花花腸子,老子們是直性子,哪裡能揣摩出這麼多彎彎繞繞來;再說我等只是在軍中廝混,跟你們在衙門各部為官又有所不同,誰耐煩猜來猜去的。”
心裡雖嘀咕,但是嘴上卻不得不趕緊表示謙恭,拉著潘石屹朝宋庠拱手道:“府尊大人,我二人不懂事,沒有理解知府大人的一片迴護之意,反倒來跟您鬧,實在該死,求府尊大人責罰。”
宋庠也是到現在才明白,蘇錦繞來繞去把自己的莽撞之舉變成了有意為之,自己的形象從一介莽夫瞬間變成運籌帷幄舉止有方的孔明式的人物,心裡對蘇錦大為佩服;這小子肚子裡的花花腸子拉出來怕是要繞揚州城好幾圈,什麼事經過他的那張嘴巴一解釋,黑的能變成白的,死的能變成活的。
“不知者不罪,本府本打算晚些單獨找你們說清楚,卻不料你們便帶人來鬧了,今日大堂上人多眼雜,我若說出怕是授人以柄,所以只能忍住不說,此刻都是自家人在場,蘇專使既然說出來與你們知曉,也自無妨,只是不要大肆外傳便是。”宋庠的演技跟蘇錦呆的時間長了,自然是突飛猛進,大有進軍奧斯卡影帝之勢。
“不會不會,我等若再辜負府尊大人之意,那還叫人麼?”潘江潘石屹趕緊道。
蘇錦哈哈笑道:“還不敬府尊大人一碗酒麼?每人敬一碗,以示誠意。”
眾人你一碗我一碗紛紛敬酒過來,宋庠酒量再大也禁不住了,很快便熏熏然,到最後已經分不清真假,連他自己也認為蘇錦幫他開脫的一番言語本來就是自己有意為之的了。
蘇錦命人將醉倒的宋庠扶回內堂歇息,自己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