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是明白的;所以大人可以說我犯了國法,卻不能說我做的不對;大人剛正清明不徇私情,不願放過下官,下官也不能說你做的不對;看來眼下只有一條路了,便是大人趕緊拿了我上京城問罪,反正要死,不如趁早了解此事。”
歐陽修剛想開口說:“那就拿了你又怎樣。”話未出口,卻聽蘇錦似乎嘀咕道:“若是大人能放下官一馬,下官倒是有個主意讓此事爛在揚州城,絕不會讓朝廷知道;不過中丞大人顯然不會同意,所以下官還是乖乖閉嘴的好。”
歐陽修心裡一動,他擔心的便是此事包不住,自己若是包庇,犯官押解上京之後定然會供出來,很明顯自己是要被牽連丟了命;但是若真有辦法能讓訊息不漏出去,未嘗不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歐陽修還沒迂腐到跟包拯他們一樣,只要犯了律法便一門心思不講情面,非要依法處置而後快的地步。
“蘇錦,本官勸你莫要打什麼歪主意,這些犯官是要押到京城接受刑部複審議罪的,這麼大的案子皇上恐怕都要親自過問,你還妄想能捂住罪行,別做夢了。”
蘇錦心裡一樂,這是在變相的問自己:“怎麼才能捂住啊?快說說給本大人聽,本大人現在是熱鍋上的螞蟻呢。”
蘇錦輕聲道:“大人說的沒錯,此事確實有些困難,不過下官相信辦法總比困難多,不就是怕這些犯官去了京城在刑部胡亂說話麼?不送他們去京城不就行了麼?”
歐陽修拂然道:“蠢話,刑部要複審口供,犯人不押解到京城如何複審?州府可無權下結論,州府只負責初審,定罪還需刑部;你對程式上的事根本就不懂。”
蘇錦道:“難道沒有例外?”
歐陽修道:“自然也有,若有不可抗力之因素,比如道路不通、戰火阻隔、或罪大惡極之徒在當地處決可平民憤,都可向朝廷‘五復奏’之後再當地行刑。”
蘇錦道:“按宋刑統之律,這批官員該當什麼刑罰?”
歐陽修道:“都是死罪,一個也跑不了;貪汙瀆職、勾結黑惡、草菅人命、魚肉百姓,百死莫贖其罪。”
蘇錦道:“罪證是否已經收集完畢了呢?”
歐陽修道:“宋知府已經審理的很細了,加上又有揚州受害百姓的罪證,再加上你交給我的那幫人留給馮敬堯做把柄的供狀,人證物證口供都有,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蘇錦一拍手道:“那不就結了?復奏便復奏,只要人不去京城;大人大可以將證據口供整理上報,並稱揚州百姓群情激奮,要求嚴懲汙吏,然後將他們統統在年前就宰了,難道他們的鬼魂還能將此事洩露出去麼?”
歐陽修心裡一驚,這小子可夠狠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這就要動刀子殺人了。
但是這些人確實該死,殺了也絕不冤枉,而且蘇錦所說的辦法也行的通,只要上奏說揚州百姓集體請願說要親眼見到貪官授首,況年節將至為安撫民心,為了讓經歷劫難的百姓們歡歡喜喜過個舒心年,就在揚州處決犯官乃是最佳選擇;依著皇上的性子,多半會批准。
只不過歐陽修總覺得不對勁,自己若是這麼辦了,或許能將此事捂住,不過豈不白白便宜了蘇錦?而且自己跟他也等於是合夥的矇蔽朝廷,蘇錦是賺到了,自己卻什麼都沒撈到;什麼以後感恩圖報云云,三司大人奪了相位之後如何如何都是縹緲之語,能不能真有好處還未可知,憑什麼跟他冒這麼大的險。
蘇錦看得出來歐陽修有一絲意動,趕緊輕輕加上一塊砝碼:“中丞大人,如能救了下官這一命,下官還會有一份大禮送上。”
歐陽修盯著蘇錦輕喝道:“你若以為本官是貪財之人,會為你所收買,你就錯了。”
蘇錦一笑道:“大人是天底下第一號清廉官員,下官豈有不知;只是這份大禮可不是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