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亂逛,希望能發現什麼對自己有用的訊息;然而訊息不來則已,一來就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那日沈德章跟他喝酒閒聊,酒酣耳熱之際話題不免談及這位糧務專使蘇錦;龍真長了個心眼,故意說蘇錦有些本事,自己因雪後耽誤運糧,他還是將揚州城的事態居然緩和了下來,自己倒有些佩服他云云。
不料沈德章大笑之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居然半遮半掩的道出了個驚天的秘密。
“你道蘇錦有什麼通天的本事不成?廬州的糧食沒運來之前,他哪來的糧食賑濟百姓的?”沈德章壓著嗓子道。
“怎麼?他的糧食不是從商家徵集而來的麼?”
“龍指揮,你太天真了,商家有糧食還至於鬧饑荒麼?”沈德章搖頭笑道。
“難道是官倉中的糧食?不過這些沒什麼,災荒之年,動一下官倉也無可厚非,他是糧務專使,有這個權利。”
“哈哈哈。”沈德章大笑:“官倉有糧,宋知府不知道賑濟麼?何至於讓揚州城混亂到那種地步?”
龍真愕然道:“那他從哪兒搞的糧食?莫非他會變戲法不成?”
沈德章神秘一笑道:“兄弟我不便說,您也不用問了,知道了反倒沒有好處。”
龍真猛然一驚道:“難道是軍糧?”
沈德章道:“我可沒說,你自己猜的,與我無干……”
……
那天的酒席散後,龍真真的害怕了,龍真無暇考慮沈德章不知出於何種目的透露了這個訊息給自己,龍真所擔心的是蘇錦是否真的動了軍糧,難道他不要命了麼?不過沈德章絕不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雖然他表面上吞吞吐吐沒有明說,但那樣的語意,便是傻子也知道他其實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龍真頭皮發麻,蘇錦連軍糧都敢動,這是個膽大包天不守規矩的瘋子,這樣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忌憚自己的身份;自己還神兜兜的以為自己有護身符,在瘋子面前,就算自己舉著免死金牌也沒用。
趕緊逃!逃回京城,不僅是干係自己的安危,而且動軍糧的事情一定要趕緊稟報上去,帶著這樣爆炸性的訊息回京城,不但不會被認為是畏罪潛逃,反而是大功一件。
於是初八那天傍晚,他精心的安排了一番,給了幾個看守賞錢,要他們自行快活去,明早再來伺候,同時將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逃跑這種事只能一次成功,一次不成功的話,以後便再無機會了;雖然他前幾日曾去城門處偷偷的瞄過,城門口的盤查並不算嚴,但是謹慎起見,他還是忍痛剃掉了鬍子,拿著麵粉將自己的臉塗得雪白粉嫩,偷了左近農家晾曬的一套女子衣衫,打扮成一個婦人模樣。
而且他還特意在屋內點著了蠟燭,在外人看來,這屋子裡的人一直都在。
不得不說龍真的小心是有必要的,蘇錦其實一直都派人盯著龍真,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在蘇錦的掌握之下,若不是那天傍晚即將進行大的行動人手奇缺,盯梢的幾名廂兵也不至於被潘江給拉走,而龍真也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龍真小娘子扭著屁股來到城門口,打算矇混出城;可是他傻眼了,城門口忽然變得戒備森嚴起來,城門關閉了不說,城牆上下數十廂兵小隊走馬燈一般的串流不停。
龍真鬱悶躲在城門不遠處的暗影裡看了半天,親眼看見幾名城外百姓耽擱了時間嚷著要出城,卻被守城計程車兵幾個大耳光扇的找不著北,捂著臉咒罵著跑了回來,這才死了心;這是宵禁啊,也就是說晚上一個人也別想出去了,看來城裡發生了什麼大事。
龍真東南西北四城跑了一圈,四城皆是如此,今晚是出不了城了;龍真決定暫且返回小石橋的宅院,總不能一夜在外邊這麼晃盪,當他回到小石橋附近的時候卻差點又尿了褲子,他親眼看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