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道:“就當是做夢吧,這可是十兩足金錠,換成銅錢起碼值兩百多貫,這般好事差點被你錯過了,好在老漢我腦子還沒糊塗。”
老孫頭道:“可是,我咋覺得有些詭異呢。”
老王頭啐道:“想恁多作甚?咱們去汴河大街上的匯通銀莊去換成銅錢,買條新船做營生。剩下的正好給兒子們娶一房媳婦,人家高價願買,咱們願賣,有何詭異之處?別想了,莫惹是非,回家睡覺去,忘了這事最好。”兩人抖抖索索頂著風雨消失無蹤。
兩條小船往下游行了不到一里地,便看見前方水sè渾濁,一條支流匯聚著岸上的雨水奔流湧進汴河;撐船的王朝探進來低聲道:“公子爺,應該就是這條支流。”
蘇錦掀開簾子探頭看了看,點頭道:“對,就是這裡,能劃上去麼?”
王朝道:“雨水彙集的多,水勢倒也洶湧,但應該沒有問題。”
蘇錦道:“出去幾個幫忙,船邊綁著幾個竹篙,用些力氣劃上去。”
幾名伴當迅起身,拿起閒置的竹篙撐著船硬生生的逆流而上,穿過一座拱橋底部,慢慢將船划進小河中,另一條船也緊緊跟上,昏暗的光線瓢潑的大雨讓這兩條小船就像幽靈一般不為人所知。
進入河道之後,水流漸緩,兩邊沿河古柳婆娑,高牆林立,正是到了襪子巷各家府邸的後院外,偶爾也有幾間破舊的民居夾雜其中,不過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傍晚,一概是門窗緊閉,想來定是早早吃了晚飯上床睡去了。
遡遊二三里,兩艘小船緩緩停在一段異常高大的圍牆外邊,那正是夏家後院的高牆,王朝仰頭看去,不覺咂舌,返身入倉對蘇錦道:“公子爺,這牆壁怕是爬不上去,全是青苔不說,頂部未做飛簷,便是有抓勾也抓不住。”
蘇錦輕聲道:“不能碰牆壁,碰了牆壁會留下痕跡,青苔被踩落的痕跡便是雨水也掩蓋不了,夏家後院內大樹不少,看看可有出牆的枝椏,勾上樹幹便能從樹上進去。”
王朝答應一聲,帶著幾人緩緩將船隻沿著圍牆往裡劃,天sè越來越暗,眼睛已經看不大清楚了,雖然辨識困難,但同時也給了兩艘小船更好的偽裝。
終於在前進了數百步之後,王朝現了一根橫生而出的大枝椏,黑乎乎的樹冠,也不知道是什麼樹。王朝拿出抓索站在船上往上扔,扔了數次由於高度太高,連枝椏的邊也沒碰到,氣的喃喃咒罵。
蘇錦環視左右,突然眼前一亮,指著一棵斜生的古柳輕聲道:“爬上這棵樹,便高了起碼七八尺,黑乎乎的也不要扔鉤索了,勾不牢靠反倒壞事,用幾根竹篙綁接起來,直接送了鉤索掛上樹杈,應該能夠得著。”
王朝立刻動手,命人將四根竹篙拼接起來,將鉤索掛在竹篙頂端,爬上柳樹,緩緩將竹篙往上伸,兒臂粗的竹篙四根拼接高度驚人,但也極難掌控,王朝運起臂力屏氣凝神將竹篙一寸寸往上伸,竹篙搖搖晃晃的往上,直到觸碰到樹幹出輕微的聲響,王朝再也支撐不住,竹篙從中斷裂呼的一聲落在河面上,還好周圍雨水風聲嘈雜,聲音沒顯得多刺耳。
萬幸的是,竹篙雖斷,但鉤索居然掛在了樹杈上某處,也沒看清牢靠不牢靠。
馬漢自告奮勇道:“我爬的快,我先上。”
蘇錦輕聲道:“小心,上樹之後將掛鉤綁的牢靠些,另外注意裡邊的動靜,據說有惡犬,可別驚動了惡犬。”
馬漢一點頭,搓搓手掌,伸手試了試繩索的牢靠度,然後縱身一躍便像只靈敏的猿猴一般三步兩步便爬上了半空,眾人屏息上望,只見馬漢越爬越快,眼看就要到達頂端之時,就聽到一聲響亮的‘啪’的一聲,蘇錦暗叫不好,只見繩索勾住的樹幹突然斷裂,黑乎乎一段枝椏往下落下,馬漢的身子也跟著下落。
眾人驚撥出聲,只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