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所有推行的政策的目的和手段,這是蘇錦給趙禎的承諾;兩個月後的十月底,蘇錦也已經按照承諾將蘇記的數座大型礦山,包括明珠城都移交給了朝廷。
離約定的期限還有四個月,蘇錦是在做離開前的最後準備了,在宰相的人選上,蘇錦已經給趙禎提了一個人,那便是富弼,至於用不用,那就不是蘇錦所能決定的了。
趙禎已經下了決心,他不能讓蘇錦全身而退,他指使張堯佐在至和二年的新年期間將四城緊閉,並派禁軍分赴各地,於除夕之夜將蘇錦及其家眷黨羽一舉成擒,趙禎嚴厲的警告張堯佐,這件事必須做的漂漂亮亮不能有絲毫的風聲透露,成了便讓他當上夢寐以求的樞密使之職,一旦失敗了,便誅他全族以平息事態。
張堯佐深知這是關係命運的一次行動,為此他精心挑選了上萬名禁軍人手,以巡查大宋各州防務為民分赴大宋各地,準備屆時突然動手,讓蘇錦及其黨羽無反擊的機會。
十一月十三,京城中降落鵝毛大雪,蘇錦於府中設宴大宴百官,因為妾室柔娘替蘇錦產下第三子,取名蘇離;趙禎也親自前來道賀,舉杯和蘇錦對飲,祝賀蘇家再添新丁,並當場授新生小兒虎翼尉的官職;席間蘇錦談笑風生意氣風發嬉笑怒罵,一改為相以來的謹慎無趣的形象,滿屋子黃段子亂飛,甚至拿趙禎的臉蛋開玩笑,戲稱皇上的臉越來越長,上大下小,倒有些像是那。話。兒,讓眾官員既膽顫心驚又暗暗鄙夷他不改商賈粗鄙本色。
趙禎面對蘇錦的言辭侮辱毫不在意,只靜靜注視蘇錦,心中嘆息:如此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物,自己卻不得不親手毀了他,實在是有些不忍,如今羅網已成,蘇錦已成雀兔,便由得他發瘋賣傻的胡鬧便是,反正他也活不過除夕之夜。
蘇錦心裡大叫過癮,十五年前自己從廬州蘇家內宅的病榻上醒來的那一天起,何曾想過十五年後的今日,自己能到達這個高度,連宋仁宗都不得不忍受自己的調笑,卻還要強顏歡笑。
十五年前,自己是個小小的商賈之子,還被廬州的商會那些小臭蟲們欺負,如今的自己談笑間滅他國如反手,自己一句話便可決定千萬人的生死,這二者豈可以差距二字來形容?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判。
十五年前,自己孤身而來,惶惶恐恐,行事小心;如今自己妻妾成群,家產敵國,蘇記產業從業人員近萬,各個精挑細琢獨擋一面,蘇記已經是大宋的第一商業帝國,所涉礦山,道路,海外貿易,城市房地產,金融匯兌等諸般巨型產業,每一條財路都是日進萬金之途,簡直如一場黃粱之夢一般的絢爛。
蘇錦心滿意足,喝的大醉不醒。
第九九二章 最後的瘋狂(二)
蘇府一聚,趙禎敏銳的感覺到蘇錦似乎有一種猜透自己心思的感覺,他略有些心虛,大半年來,蘇錦在相位上兢兢業業從不多言,就算是自己暗中將他所屬將官的兵權盡數剝奪,蘇錦也沒來跟自己說些什麼,但那日宴會上蘇錦以酒遮面公然調笑自己的行為,說明蘇錦已經不再對自己有絲毫的敬畏,那是另外一種表達不滿的方式——當眾羞辱。
趙禎坐立不安,猜不透的人和事才更加的讓人恐慌,想來想去,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蘇錦像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座大山,早一日搬掉,自己便早一日舒坦;於是趙禎連續數日秘密召見張堯佐和韓絳兩人,要兩人找準時機,提前動手,將蘇錦一舉成擒。
張堯佐和韓絳調集人手,開始暗中緊盯蘇錦的行蹤,尋找下手的機會,本來以張堯佐的脾氣,便是帶兵直接圍困蘇府,將蘇錦全家大小盡數捉拿了事,但趙禎擔心在無藉口的情形下會引起軒然大波,加之探明蘇府左近有數百護衛,一旦稍有拖延不能得手,蘇錦必會立刻將自己在沙洲上的承諾公之於眾,不到最後關頭,趙禎還不想不顧一切的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