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配問訊便是”
蘇錦笑道:“這個不忙,我要說的乃是關於府尊大人聲譽的一件事,也是今日方才得知,實在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宋庠訝異道:“關於我?本府一向潔身自好,會有什麼聲譽上的事?”
蘇錦道:“本人且為大人說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但求大人實事求是,因為這確實干係到大人的聲譽,本使不得不慎重其事。”
宋庠見蘇錦說的鄭重,點頭道:“專使大人莫要賣關子,但說便是。”
蘇錦道:“適才我向大人求字,大人曾說幫通判郭大人題過一副‘富貴樓’的字副是麼?除此之外可曾幫其他人題過相同的字?”
宋庠道:“老夫雖於書法之道不甚精通,墨字也難與大家相媲美,但亦是敝帚自珍,等閒人等求我題字卻是不允的,似‘富貴樓’這等俗不可耐之匾額,非實在抹不開臉面,豈肯隨便題贈?便是專使大人,本府也是因蘇專使解我揚州之困,感恩於心,故而一口應允。”
蘇錦點頭道:“多謝宋府尊給在下面子,但是我卻在揚州一處私人樓閣之上看到了大人親筆題贈的‘富貴樓’匾額,這卻又作何解釋呢?”
宋庠驚訝道:“私人樓閣?揚州府中的麼?”
蘇錦微笑點頭。
“絕無可能,本府題贈匾額自己豈有不知,郭品超索字乃是他的一位親眷私宅,其宅遠在大名府,在揚州豈會有第二家。”
蘇錦道:“可是本人親眼所見,那宅中主人也親口說是府尊大人所贈匾額,這可奇了。”
宋庠道:“誰家宅院?本府自己題字難道自己不知麼?”
“那宅院的主人便是大人口中的樂善好施鋪路搭橋造福揚州的馮敬堯馮老爺,這回大人該想起來了吧。”
宋庠一臉迷惘,皺眉道:“我和他素未來往,馮敬堯倒是託人邀約我幾次,但我不喜與商賈大戶結交,均予以拒絕,年節中馮敬堯也曾備了禮物送到我這裡,但本府豈能要他的禮物,也一一退回,並不曾跟他深交,何來題字相贈之說?”
蘇錦細細觀察宋庠的面孔,想從神態上找到宋庠說謊的佐證,但宋庠表情無辜,好像真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位宋知府怕是被人給利用了。
“如此倒也怪了,宋府尊給通判郭大人題過‘富貴樓’匾額,除此之外別無第二次,這匾額怎麼跑到馮敬堯的私宅門楣上去了?難道馮敬堯便是郭大人的親眷?這字便是為他而求?”
“斷無可能,郭大人乃嶺南化州人氏,而馮敬堯據稱是西京人氏,兩地相隔萬里,如何成為親眷?況且本府就任揚州知府之時那馮敬堯早已在揚州定居十餘年,郭大人乃是朝廷從化州屬縣縣令任上調來與我同僚,兩人之前根本沒見過面,絕不可能是親眷關係。”
“這樣啊……”蘇錦假作思索道:“有沒有可能,郭通判私自將你所贈之字轉贈馮敬堯呢?或許他二人關係甚篤,馮敬堯又巴結不上知府大人您,所以透過這一手來充充臉面,讓眾人得知他和知府大人私交甚篤呢?”
“這……豈有將他人題贈匾額轉贈之理,再說馮敬堯掛了這匾額又有何用?本府於他並無私誼,即便掛了這匾額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嘛。”
蘇錦嘆道:“府尊大人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扯著虎皮做大旗‘麼?如果一個揚州小吏見了大人的題字,心裡會怎麼想?府尊大人確實是和此人無私交,但他人可就不知虛實了;起碼就我而言,當我一眼看到這塊匾額之時,第一反應便是:府尊大人跟這位馮敬堯走的很近很近,以至於馮敬堯向本使提出什麼小小的要求,本使也會看在府尊大人和他私交的面子上不加拒絕;說白了,這是在用大人的威信給他自己裝臉面。”
宋庠皺眉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