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鋼刀夠快,你還怕別人不信你說的一切嗎?”
伸半空的手指兀自向天戳著,此時的吳道子,與其說是教訓著眼前的鄉下小子,不如說是他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指天怒斥!
有些意猶未的吳道子,抑制住心頭莫名的激憤,他故作儒雅的手捻鬍鬚,不無促狹與作弄之意,瞥著對方哼道:“貧道的玄機,又豈凡夫俗子可參悟的。小兄弟,你我緣於此,請回!”
林一眉頭一動,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你說的雖有偏頗之處,卻也不無道理!”
吳道子聞言一怔,他不明對方話何意,心生不安,未等細想,只見對方眼睛一瞪,伸手虛張,他手裡的牒隔空飛了過去。
隔空攝物的神奇,讓一旁的小孩驚訝的喊了一聲。雙手空空的吳道子則是嚇了一跳。他想不明白手裡的東西為何會自己跑掉。
林一看著手裡錦帛一樣的東西,確是一份有四平縣官印的牒,上面註明了吳道子的道士身份。雖不知其後的緣故,他卻惱怒起來。玄元觀再破落,也是自己與師父的,誰也不能將其奪走。
方才自己心神不定,感懷這裡過去的一切時,卻突然被這莫名其妙的事情驚醒,他還感覺到有些可笑。可這是自己與師父的家,就這樣被人強佔了去。是很可笑,卻也可惱!既然對方口尖牙利,那又何必費這麼多口舌呢!
“將你的來歷與這牒給我從實道來!”林一面色冷,帶著怒意說道:“我林一乃玄元觀二十一代唯一的門人,這玄元觀雖已沒落,可也不是什麼宵小之徒就可任意踐踏的。還有,我的拳頭硬,此處,我說了算!”
林一眉梢挑起,不再與對方囉嗦,伸手輕輕一抓,將小孩與吳道子往院內一拋。二者跌倒院子,而他如凌空虛渡,身子飄過庭院,轉身已經站立大殿之前。
吳道子和小孩擠一起,互相攙扶著爬起,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二人倒是沒有摔傷,應是這還是林一手上使的巧勁所致。
小孩子嚇的只顧瞪大眼睛盯著小一,眼神懼意轉瞬即去,神色的驚奇轉而變作了興奮。
吳道子艱難的喘了口氣,心道,這少年要是說的真話,自己可真是背到家了,這不是圍著茅房亂轉,不是找死也是找死嗎。少年如此身手,捏死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想到此處,他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吳道長,請為下解惑!”林一的目光帶著冷意,嚇的吳道子又是一哆嗦,他暗自叫苦。
吳道子本意戲弄這個鄉下小子一番,再將其逐走了事。可是,任他舌綻蓮花,口若懸河,總要屈服鋼刀與鐵拳之下,這便是不爭的事實,也是自己作繭自縛啊!
罷了!罷了!自己還帶著個孩子,可不敢再惹這少年氣惱了!鳩佔鵲巢的事情,還是讓人心裡頭虛啊!這也非是據理力爭,便好得逞的。見勢不妙,見風使舵,這也是吳道子保命的不二手段。他全無方才的虛張聲勢,忙前走幾步,神色謙卑的彎腰施禮道:“下該死,幾月前聽聞此處青雲道長已仙逝數年,玄元觀已空無一人。我父子倆淪落街頭,沒了去處,便來此處尋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卻無意冒犯小道長。請小道長大人大量,放過我父子,我父子這就離去。”
說完,吳道子面帶蕭瑟茫然之意,對林一拱了拱手,輕嘆了口氣,拉過那小孩,轉身就欲離去。
林一聞言無語,他默默看著這對父子。那叫天福的孩子不住回頭,眼帶有不捨與落寞,讓人見了心生不忍。
“慢!”林一脫口說道。
吳道子忙迴轉身,面帶驚惶之色,不安問道:“不知道長還有何事?”
林一看了一眼那孩子,輕聲道:“這孩子是你兒子?”
吳道子面帶窘色,苦笑一聲,說道:“唉!這是我親生兒子,今年十歲,名叫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