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丟下一句話,便急匆匆離去。
木青兒噘著小嘴,她見孟叔叔走遠,其神情透著狡黠,回對林一笑道:“你教我如何與這馬兒呀、野豬呀說話,我便放過你,如何?”
林一也直起了身子,卻見真元子一旁,手託豬肚子不走,擺明要看笑話。他衝其撇了撇嘴,面色苦對著木青兒說道:“木姑娘,我說的都是實情,你卻不信,仍如此相逼,何苦呢?”
木青兒得意一笑,說道:“那你就教我與畜生說話呀!”
林一嘆了口氣,說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嘻嘻!我就是聽不懂啊!”見林一露出了窘態,木青兒內心舒暢!
林一卻是眼皮一翻,哼道:“你也聽不懂我的話,那些畜生又如何懂我的話呢?”言罷,他繃著臉,佯作要整理馬車,徑自走向一邊。
經過真元子身旁時,林一有意無意的抬起的下巴。
木青兒忽閃著眼睛,這林一的話聽起來,怎麼如此彆扭!
一旁的真元子衝著林一瞪了一眼,卻又“嗤——”笑出了聲,他隨即又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瞅著手的豬肚子,踱起了方步。
霎時恍然,木青兒小臉漲得粉紅,她手指著林一的背影,氣得說不出話來。
第一百零一章風雪路中人
天色昏沉,灰濛濛的雲遮住了日頭。漸漸的,有雪花飄落下來。
此去,走的是上山的路,若是大雪封山阻住了去路就麻煩了。天龍派眾人不敢耽擱,冒雪前行。
山路漸行漸高,山道上的碎石也覆蓋了層薄雪,腳下打滑,人車走的費力。前面的人也下馬牽著轡頭,人畜並肩,小心前行。真元子的倆徒弟也棄車步行,只有老道還坐車頭,面對風雪,渾不意。
雪漸漸大了,嗚咽的山風不時旋起,夾著雪屑吹打過來。風雪漸迷眼,眾人只能衣袖遮掩,低盯緊腳下的路,不敢疏忽大意。
遠處的大山一片瑩白,雪花無休無止,自茫茫的虛無處,肆虐傾瀉而下,似要淹沒這山路的一行人馬。
一行人趕路正急,真元子卻興致盎然的賞著雪景,其手捻長鬚讚歎:“常言道,京城三月也飛雪,呵呵!卻不知邊疆飛花二月天,為壯觀!如此天地畫卷,雄渾的氣勢蕩人心魄啊!”
老道精神矍鑠,搖頭晃腦的獨自感喟一番後,他有些無味的轉過了身子,這臭小子怎麼不吱聲呢,讓老道曲高和寡——
林一如一尊泥塑般,穩穩坐車前,其半邊身子積滿了雪,刀削般的面頰上也撲滿了冰霜,頭頂上一層霜白,只有隨意束起來的長,隨風擺動。
“你小子黑頃刻變白呢!呵呵,如此年少,卻沉穩如老者,真應了那句俗話,叫什麼來著?哦!對了,是老要張狂,少要穩!”真元子長鬚飄飄,笑著與林一打趣。只是,後者如凍僵了般,不吱一聲。
“此山名曰‘盤嶺’,乃山道崎嶇盤繞難行之意。盤嶺方圓幾十裡而已,山道盤繞往復卻不下里,沒一天的工夫,是出不了這山嶺的。而秦城通往安州,此處是必經之路!”此時風雪甚急,讓人不堪忍受,真元子卻談性不減,指點江山。
山路愈來愈難走,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往前挪行,風雪交加之,不敢稍作停頓。已走了兩個多時辰,天地依舊茫茫一片。天龍派一行眾人,人困馬乏!
真元子也無了雅興,面帶憂色,眯縫著眼睛注視著前方。若不一鼓作氣衝出盤嶺,眾人便會被風雪阻山,情景堪憂!
此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馬嘶,接著便有人出一聲驚呼。真元子凝目看去,原來是前面拉車的馬失了前蹄,車輪打滑,沉重的馬車正向一旁山坡滑去。
山坡下深不見底,若是馬車墜下,必定屍骸無存。金科正亂喊亂叫,連呼救命。幾個天龍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