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好奇,殺黑衣人時,最後收回金龍手的的剎那,他明顯察覺到了識海中的動靜。那個深藏不出的金龍劍,好似與自己的金龍手有氣機相牽一般,多了分躍躍yu動的跡象。上次在地xue中,難道也是金龍手的緣故?
捋起衣袖,看著手臂上隱動的赤金龍紋,林一無奈地搖搖頭。如今置身於地下,與在自己的山dong中沒什麼不同,不再有炎熱難耐的感覺,這便是赤金龍紋的妙處。至於金龍劍的詭異,太過令人費解,也只能暫且拋開。
在此處值守的三個月裡,林一的修煉沒有絲毫的懈怠。《玄天劍法》所幻化的三才劍陣,威力更甚。憑藉這虛實莫測而又鋒銳無比的玄天劍陣,在練氣期的修士中,他自信難逢敵手。
林一卻不以此為傲,他要的是下一次的成功築基。
返回山mén時,雖未遇見,可此人斷然不會放過自己。或許,還有未知的仇家存在。修仙界中,與江湖也沒什麼不同。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便有躲不過的紛爭與廝殺。有時,為了活下去,便只有殺人。殺人者,人恆殺之,因果迴圈,莫不如是。自己同樣也要有被人殺的覺悟。
先前,置身於江湖中時,雖有bo折不斷發生,卻每每有驚無險。林一自認是個俗人,沒有超然物外的道行,只是憑藉著超凡的手段而每每應付有餘罷了。如今在修仙界中,自身的修為不值一提。從前所自恃的手段,在此處不免貽笑大方。危急關頭,能逃得xing命便不錯了。
在這條修行的道路上,身不由己,卻又yu罷不能。
林一感到自己邁入的是一條ji流,若想不被這條湍急的ji流衝撞得頭破血流,唯一的法子,便是拼命地往前遊,使出渾身的力氣,逐làng擊水……或是傲立於cháo頭,或是被仙道遺棄。
所執著的仙道,首次讓林一的心中生出一分惶恐與敬畏!
怕了嗎?師父走了,真元子走了,還有數不盡的人,尚未觸及仙道的mén徑便被拋棄在紅塵的路邊,卻不見有人因此而追悔。自己已然走至此處,又何必畏首畏尾,心存膽怯呢?且行且安,且於這ji流中,搏一遭吧!
三個月的時光對如今的林一來說,很短促。每日行功之餘,將潘文軒所贈的《陣法輯要》研習了一遍,對於陣法禁制之道略有所得;《天璣輯要》中的煉器之法,自然也要多加揣摩、熟記;之後,又煉製了十餘片yu蛇符。正當他在地下忙得不亦樂乎時,豐離便來山dong中替換值守了。
走出鍛造堂時,林一才想起來,去歲已過,眼下的自己,已是到了弱冠之年。
二十歲了!二十成人,初加冠,體猶未壯,故曰弱也!
林一原地轉了個圈,自感體內盡是力氣。心忖,又何弱之有?只是這身材不夠粗壯,頎長了些。他咧咧嘴,獨自嘆了聲歲月倥傯後,將原先隨意束起來的長髮在頭頂纏了一個髻,順手mo出一根追魂釘chā了上去作了髮簪,這才施施然向著自己所在的山dong走去。
“你給我站住——!”一聲歷喝響起,一道劍虹落下,有人擋在了林一的面前。
林一腳下一頓,隨即面lu苦sè,忙躬身拜下,小心說道“見過前輩!”誰料後者又是眼睛一瞪,不耐煩地說道“稱我吳執事!”
“遵命!弟子拜見吳執事!”林一神sè恭謹。
來者是許久不lu面的吳七,他好似一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洩,手指著林一點了點,虎著臉說道“你拜誰為師幹我何事?嗯?”
林一暗暗嘆了口氣,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個吳前輩擺明了要與自己撇清干係。
想當初,簡已要收自己為徒,情非得已之下便將吳七抬了出來,沒想到那個老頭卻對此耿耿於懷。想必是倆人碰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