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一夜過去,雷鳴谷的情形便生出了異常。輕輕皺起了眉頭,林一的眸中精光閃過。幽幽吐出一口氣,變幻了幾個手訣,他緩緩收功。
起身的一剎,林一猛然回過頭來。只見榻上有一個淡淡的人影雙手結印,神態安詳,分明是他方才靜坐的模樣。這……
許是心有靈犀,那人影竟是抬起頭來,一般無二的訝然,怔怔看著林一……
這是《分身術》?這是自己的分身?不待林一多想,那人影愈來愈淡,竟是倏忽而來,與其融為了一體。
這便是自己的分身?昨夜行功時還唸叨著《分身術》的真偽,不想今日一大早便有意外之喜!呵呵!雖說這分身只是一個淡淡的人影,畢竟表明修煉有了成效。九層之臺,起於壘土,一切有了開始,足已令人振奮!
原地轉了個圈子,默默感受良久,林一翹起了嘴角。一振衣袂,他舉步走出了洞府。
晨曦初照,淡淡的霧靄緩緩散去,雷鳴谷漸漸明亮起來。
林一來至洞外,摸出一塊圓盤隨手擲入地下。此乃‘乾坤四象旗陣’的陣盤,自到手後從未使用過,今日倒是個施展的機會,卻不知威力如何。他又揚手丟擲四象旗,四道流光往雷鳴谷的四周飛去,霎時不見了蹤影。
暗暗點了點頭,林一背起了雙手,循著山徑往下面的仙坊走去。
……
仙坊盡頭的客棧,幾扇大門盡開。
臨街的一張方桌旁,端坐著一個神情倨傲的老者。此人身著玄袍,手拈鬍鬚,雙目微闔,一副閒人勿近的模樣。其身前站著兩個三、四十歲的黑衣人,同為盛氣凌人的架勢。而這三人的對面,垂首肅立的正是一臉苦色的豐雷。五六個仙坊的練氣弟子則是縮在街角,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亦不敢出一下。
看來,此處鬧出的動靜挺大,怕是客棧裡的人都被招引了過來。掌櫃與夥計皆惺忪著睡眼,卻又一臉的慌張,躲在櫃檯裡不敢露頭。而一旁的後門處還擠著一堆修士,紛紛帶著忌憚的神色在向外張望。
“三處洞府,卻是一處空置,一處為禁制所封,只餘下一個你豐家的修士的洞府如常。那二人去了何處……?”一個黑衣人冷聲叱問。其對面的另一人同樣是不假辭色,逼問道:“宗門長老至此,卻無人相迎,真是膽大包天!莫非沒有接到信簡……?”
以為有了林一這個靠山,豐雷便將包子鋪暫且扔在了一邊。可尚未在洞府裡安心呆上一日,便有黑衣人貿然闖了進來,要他前去迎接黑山宗長老的到來。
信簡?誰人會傳信與我?雷鳴谷自有他人把持,又何時輪到我當家呢!豐雷心生不忿,卻是不敢多言。察覺出谷中的動靜,他便知大事不好,於匆忙之際尚未走出洞府,便被這兩個黑衣人安了個罪名。林一,林前輩,可別躲著不出來啊!今日之禍,還指望你出手相助呢!
“在下並未接到宗門的信簡,亦不敢過問那兩位師兄的下落……”滿臉皺紋堆到了一起,豐雷深深彎下了脊背。那端坐著的是位金丹初期的長老,而那兩個問話者亦有著築基中期的修為。哪一個他都惹不起啊!不過,信簡中不是說了十日後才有人來嗎?
“哼!”正中端著的玄袍老者,忽而發出了一聲冷哼,驚得在場的諸人皆屏住了喘息。
客棧的櫃檯旁,躲在人群后的石芽兒不敢吭聲。她與石當等人瞪大了眼睛,帶著驚羨的神情看著高人發威。依著修仙界的規矩,仙坊中的是是非非牽扯不到這些外來的修士。故而,能瞧一場熱鬧,長一回見識,這夥人亦算是不虛此行。
緩緩睜開了眼睛,老者面呈厲色,沉聲說道:“老夫前來收取靈石,不過是早來了幾日,卻見到了一個如此混亂的仙坊。而雷鳴谷主事之人並非是你,緣何只餘下你一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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