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姓字名誰,山門師承,為何臨水不渡,可曾見到過夏州玉山島的林一,速速與老夫一一道來!”公羊禮神情不耐,氣勢逼人。
林一尚未出聲,花塵子又搶先說道:“晚輩花塵子,乃陽州百安門弟子,行至此處本欲渡河,卻被這位道友糾纏這才不得離去。前輩所指的林一又是何人,晚輩無從知曉,路上更未遇見過其他的道友……”她一口氣將話說完,便老老實實地低著頭不再吭聲,顯得極為的乖巧溫順。
公良贊對兩位晚輩的拜見視若未見,獨自一個人拈鬚不語,神色不明。
公羊禮打量一眼花塵子,神色稍緩,問道:“百里川是你何人?”
“乃我家祖師!”花塵子頭也不抬,不假思索的輕聲說道。
公羊禮點了點頭,眼光落在了林一的身上,話語一沉,叱道:“你可曾聽見老夫問話,為何默不作聲?又為何欺負一個女子?”
林一神色不變,緩緩直起身來,不卑不亢地說道:“晚輩乃道齊門的弟子,並不曾欺負花塵子道友!此乃師門令牌,請前輩過目!”他說著竟是雙手奉上一物,分明就是道齊門元嬰長老的身份令牌。
公羊禮眼光一掃,所見無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旁的公良贊則是木訥不語,只是默默盯著林一,若有所思。
林一手掌一翻收起了令牌,衝著花塵子含笑說道:“這位道友既然來自百安門,不知可有物證?莫要謊言欺騙了兩位前輩才好,呵呵!”對方抬頭怒視,才要爭辯,他不失時機地轉向公羊禮說道:“晚輩進入仙境之後,便墜入九川之地,並與這位花塵子道友結伴同行,此間並未遇見過他人。若是見到林一,晚輩必不會手下留情。師門有命,將其格殺勿論……”
聞白子要殺林一,與其交好的幾家仙門皆知曉此事,這位道齊門的弟子所言不差。而百安門的百里川向來與世無爭,倒不好為難他門下的弟子。一腔不快沒了落處,公羊禮煩躁起來,轉身招呼道:“此事暫且作罷,渡河……”
恰於此時,花塵子舉起一雙小手,怯生生地說道:“前輩,這是晚輩的令牌……”
公羊禮懶得理會,已是雙袖一張,身形騰空。公良贊隨之一躍十餘丈高,卻不忘冷冷問道:“小輩,你可是聞白子的親傳弟子?”
林一作出拱手相送狀,卻未敢出聲。對方遠去,丟下一句話——
“若非親傳弟子,怎會有一身不俗的道袍……”
林一怔了下,身旁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老頭,你很好……”他對其置若罔聞,而是踏上了河岸,舉目遠眺。
兩道人影凌空而行,十餘丈下的河流平緩如故。待其飛至大河當間的時候,水面上異變突起,竟是驟然竄起了百十道銀色的光芒,聲勢驚人。
見狀,花塵子顧不得尋某人的麻煩,反倒是陪著對方瞪大了雙眼。
百十道光芒皆有丈餘長短,手臂粗細,如刀似劍,去勢如虹。突遭襲擊,公羊禮與公良贊渾不在意,雙雙大袖揮動,隨之兩團強勁的旋風呼嘯而下。只是剎那,光芒一一炸開,又紛紛落水,濺起團團的浪花。而那兩人身形倏忽一閃,便已從河面上沒了蹤影。不消片刻,河面上情形如舊,好似什麼都未曾發生過,而那兩位高人已去了近萬里之外。
“瞧一瞧啊看一看,人家才是真正高人呢,不似某人面皮厚……”有人驚歎了聲之後,便不依不饒地出言嘲諷。
林一手拈長鬚,目視前方,神態自若。他雖是裝聾作啞,卻還是對公羊禮與公良讚的手段神往不已。花塵子說的不錯,那才是真正的高人!只須略施神通,便足以驚世駭俗。由此可見,元嬰後期與化神不過一步之遙,卻境界迥異,天差地別。
自己的一招‘魔印’,可謂無往而不利,當面對化神修士的時候,又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