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觀望。
林一手持玉符,暗暗加持靈力,卻徒勞無功。未幾,他抬眼看向前方。稍作遲疑,其手臂揮動,所持之物猛地拋向了十餘丈之外的石門。一道流光倏然飛去,霎時便淹沒在了光芒與罡風之中。
不過剎那,“砰”的一聲輕響,那道流光激射而回,越過了林一的頭頂,直奔洞穴的遠處飛去。
見狀,其他幾位化神的高人倍感失落。玉符無用,天門難開啊!
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林一舉動的聞白子驀然飛起,伸手便衝著那玉符抓去。卻不想他動手的瞬間,一道閃電般的銀色光芒破空而至,眨眼便將那玉符強行掠走。其兩腳落地,神色悻悻。
林一頭也沒回,不慌不忙收起了腕子上的龍鞭,抓著那塊玉符揚聲示意道:“這並非開啟石門之物,在下愛莫能助!”他話音過後,洞穴內空寂無聲。
神色沮喪的松雲散人雙眉一展,釋懷笑道:“尋至此處,並非一無所獲。餘下的數百年,或有破門之法!”
那石門之後,十有便是通往仙域之路。雖不得進入,以後的日子至少有了盼頭。在場的化神修士,所剩壽元不等,少則數百年,多者不過千年,可謂時不我待。或許,大夥兒全力以赴之下,不難尋獲開門之法。或許,便可由此直達仙域。或許……這路,不就是在或許之間徐徐往前嗎?但有一線機緣,還得尋尋覓覓走下去……
松雲散人的話,道出了其他幾位的苦衷。墨哈齊無奈地嘆了聲,說道:“迴轉之後,我當查閱門中典籍,定要尋出破門之法!此外,我等還須群策群力呀……”
陰散人晃動了下身子,神色悽苦地說道:“除此之外,還能如何?”他轉而又桀桀陰笑起來,自嘲道:“修行兩千年,卻要將餘下的辰光盡數消耗在一扇石門之上,仙道弄人啊!”
百里川兀自盯著那扇石門不捨移開眼光,卻自我安慰道:“生之來不能卻,去不能止,命也!一切隨緣……”
此前的神龕陣法,讓人束手無策。眼前這動輒吞噬性命的石門,更是叫這些化神的高人們望而興嘆。在小輩的眼中,前輩人物無所無能。而在天威之下,草芥與草芥,沒什麼不同……
連番的受挫之下,松雲、墨哈齊等人意興闌珊,稍稍收拾心情之後,便欲另尋他圖,卻見文玄子與聞白子神色有異,忙一個個轉身回望。只見林一依然留在原地,背對而立,令人不明所以。
身後的眾人是走是留,林一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此時凝望著那扇石門,眸中赤芒閃動。
幻瞳之下,那包裹在光芒中的石門清晰可見。其高有丈許,寬有五尺,由上至下分別呈現出青、白、黃、黑、紫紅五色,煞是詭異。而黑色與紫紅的異石上,又各自裂出一個拳頭大小和一個尺餘大小的豁口,令人膽寒的罡風正從中噴湧而出。
見此情形,林一若有所思,手上多出了那塊來自梵天谷的啟封玉符。少頃,他將其收了起來。這石門的禁制兇險異常,絕難輕易破之。而那門上的豁口,許是玄機所在,若是不能將其堵上,只怕無從著手破禁。
一扇來自遠古仙域的石門,要由一個凡俗的修士來修繕補缺,又談何容易!林一皺起了眉頭,猶自苦思冥想。當見到仲孫達死於非命之時,他曾一度心生退意。正如那幾個化神修士所講,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便是收穫,仙道就此有了指望;當下不得破門而入,則無須急於一時,留待日後再設法圖之。而當其看清了門上兩個豁口的時候,卻好似見到夜色中的兩線曙光,便再也難以挪動腳步。
林一忖思良久,心頭的那一絲靈光乍隱乍現,卻依然難以捉摸。他禁不住暗吁了下,緩緩轉過身去。隨之,嘆息聲、頓足聲在洞穴內響起。文玄子扶須默然,聞白子無力地閉上雙眼,眾人的神情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