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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也像一個公子哥兒,紈絝子弟,不過,是不修邊幅、浪蕩無行,不安於室而又跡近地痞流氓的那種無賴模樣,堂堂地囂妄的站在燈前。

他好像也注意到方應看在留意他。

他身後三個無精打采的人:一個高大威猛、一個文秀儒雅、還有一個眼色茫然的,依然神萎意頹的端坐在那兒,儘管現場發生的事情令人怵目驚魂、動魄驚心,他們卻依然故我,彷彿意志柵欄與世無爭,陷身在燭光之後。

雷怖捂著胸口,哀哀嗚咽:“痛啊,我的……”

他沒有吼下去。

他吼不下去了。

天下第七沒有聽下去。

他也等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候,他驀然做了一件事:

他彈跳起來。

闖出門去。

店外風雨悽遲。

風吹斷續厲。

雨落悽迷。

——江湖路遠,風雨飄搖,但人生裡,是好漢的總是要闖這一段人生路。

只不過,對天下第七而言,他能闖得出去嗎?

他衝得極快。

奇速。

他盡一切力量去闖。

他反應一流。

倏忽。

——他本來就是個飄忽深沉的人。

他拼盡全力去把握這最後機會。

雖然他負傷重,儘管他絕瞭望,但他這一次拼盡老命的闖關,絕對使盡了渾身解數,不管在身法、功力、狠勁和氣勢上,決不會比他平時遜色。

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深刻的明嘹:

生死在這一擊。

成敗定於一剎。

他不想死。

——至少,他還不想死。

他更不想死在方應看之手,也不想像象雷怖死的那麼難看。

他還有很多事情未做。

他還有很多秘密未說出來!

可是,方應看會任由他逃逸麼?

不會。

答案當然是不會。

所以方應看立即展身、掠起、出手:

截擊他。

2.痛煞我也

方應看飛身截擊他。

天下第七落下來。

其間乍見紅光一閃。

落下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鉤子。

——很銳利的鉤子。

鉤子上閃晃著血跡。

方應看也落了下來。

落下來的時候,他手上也多了一件事物:

笛子。

——那本來是系在天下第七腰畔的笛子。

現在卻到了方應看手裡。

方應看小心翼翼的拿著它,視若珍寶。

這時候,筷子、柺杖、連同本來在任怨手上的利刃,叮叮、啪啪的,落了一地,大家才省覺這些事物不知何時也彈上了半空,現在才肯落下來。

就這樣,兩人“飛”了上去,又“落”了下來;天下第七落到店門口,只差一步,就跨出了店門。

屋外風淒雨迷。

夜很黑。

晚涼。

寒。

天下第七神容木篤,一隻鬼眼,望著外面,像響往一個流浪的夢,又像他的靈魂早已飄向遠方。

然後他吃力的回身,碧目深深的注視那好動青年,眼光卻又似透過那躁動小子的身體,望人燈後那個滿目深情但又神采全無的漢子眼巷裡。

那漢子的眼神彷彿也有了變化。

——本來是死人山,現在活了。

雖然活了,但還沒有爆炸,像給什麼東西強而有力的堵塞住了,沒有噴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