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離死也差不多了。
所以在最後,白織又給他餵了一顆不知什麼丹藥,但作用應該是保命的。
這個過程,白織相當有分寸,所以...白風就連先知珠的“預知”都沒有觸發,這說明他確實沒有生命危險。
如此這番,他才拖著腳步,慢慢地回到了“這幾日在地圖上早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皇后宮殿,然後見到了那個“這幾日在畫像上天天盯著去熟悉”的皇后。
至於白織,則是繼續待在長崇宮,等天黑無人後,她才會離開。
...
...
凌晨。
已不是太子的元治在一陣劇痛裡醒來,他眯眼,看到一陣赤紅的火光映照著黑石。
森冷的牆壁上還顯著一些刑具的道影,而一隻白銀羽毛的大鷹正倒在血泊裡,身首分離...這是他妖之空間中還有的那隻妖精,怎麼會死在外面?
滋!!!!
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來。
緊接著又是一盆冷水澆至。
嘩啦!
元治清醒了點。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小矮子正站在板凳上,冷冷地看著他。
“你也有今天!你這個壞人!”
元治看著面前小矮子天真和憤怒的模樣,忽地露出“友善”的笑容:“蓮柚...孤知道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可旋即,他笑容消失了,因為他看到了另一個美婦正優雅地從光影交錯的石階上走下。
“白...織...”元治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同時“友善”消失,然後冷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美婦走到蓮柚身邊,輕輕拉了拉蓮柚的手,道:“小柚,你不適合拷問,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說著,她看向臺階。
那高處,正有一個身形魁梧無比、軀體泛黑、且身體裡直接插著些兵器卻又未流血的巨漢弓著身子、矮著頭在緩緩走下。
巨漢的額頭貼了一張黃色的符籙。
“掌刑傀儡,道士...符法!”元治顯然見多識廣,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厲聲質問,“這是哪兒?你們是怎麼把孤弄出宮的?!”
美婦笑道:“希望你明天還是這麼有精神。”
“走吧,小柚...”
兩人身後,傳來刑具搬動的聲音,那傀儡似乎抓起了烙鐵...
慘叫聲傳來,卻又被深埋在此間...
未幾,兩人已走出此間。
她們是往上走的。
蓮柚隨在白織身後,一起繞過屏風。
屏風後有個鶴氅黑衣、一塵不染、眉宇有幾分嫌棄的女子。
這女子伏桉抄寫經文...
而她正是太后。
永遠不會有人想到太后的經文堂下居然還有個刑堂,而這刑堂此時還在審訊太子。
“髒東西,就該埋在地下,我的傀儡會問出該問的東西...”太后平靜地道了聲,然後抬眸看了眼蓮柚,道,“你也不必擔心。”
“多謝長老。”蓮柚拜了拜,然後迅速離去,沒入殿外的陰影。
這次行動,其實主要是三個人出手了。
太后,負責製造各種意外,以給元治緊迫感。
這對一個在宮裡待了許多年的太后,是很容易做到的。
蓮柚負責將香囊和信封塞到元治的枕頭下。
白織則負責擇定換太子的地點,時機,以及安排假太子。
在各種因素的巧妙編織之下,一切水到渠成了。
...
入夜,當白織再度來到刑堂時,元治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