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弟子卻想的是,執著自己,以入世之心見出世之果,順筆而揮。
白風察覺了吳穀子表情的不對,忍不住問:“是孤領悟錯了嗎?”
吳穀子嘴唇動了幾下,卻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堵不如疏,順其自然!
沒錯,這就是為師要教你的,現在我們可以學畫了。”
他看著面前的少年,感受著那一身宛如潮打空谷的強大氣血。
這一刻,少年已經不僅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友人。
如果當初少年是他,固然也會有遺憾,可卻不會如自己這般吧?
數日後。
一封信落在了太子妃手中。
美婦拆開信,掃了一眼,隨手一側,想要放在旁邊的燭火上燒掉。
可她的手懸在半空,懸了一會兒,卻又收了回來,將信紙重新攤開,漂亮的眉毛皺了皺,露出思索之色。
她正想著,忽地屋簷上“刷”一下倒掛下一隻白豆包。
豆包敏捷地翻入了屋內,道:“主上,白風回來了。”
“小男孩回來了?”
美婦揉了揉額頭,“可真是讓人操心呢。”
她杏童迷離,盯著火焰看了一會兒,道:“叫他來見我。”
“嗯”豆包跑遠了。
許久,敲門聲才響起。
“進來吧。”美婦柔弱無骨,慵懶地靠在一側。
門扉推開,又關閉,少年站到了她身邊。
“怎麼這麼晚來見姨姨?”
“身上太髒,先沐浴更衣了。”
“此番外出有什麼收穫嗎?”
“有。”
“能和姨姨聊聊嗎?姨姨很好奇你這孩子悟到了什麼。”美婦眉眼含笑,看著少年。
白風看著面前的女人,這個令他慾念無法壓下的女人,微微閉目,然後睜開眼,道:“我要做白姨的男人。”
美婦:???
她仰頭,看向面前的少年。
少年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雙眸不再清澈,卻充斥著一種正在滋生的霸道氣息。
“小男孩,你要做我的男人?”美婦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失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白風道:“白姨,你沒有聽錯,我已經決定了。”
美婦忽地笑了起來,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決定有什麼用?得姨姨答應才行。”
白風平靜地看著她,道:“白姨問我有什麼收穫,所以我才說了,並不是要白姨現在就答應。我只是想讓白姨知道我要你。”
說著,他微微行禮,然後轉身離去。
美婦驚呆了,竟然忘了攔他。
未幾,那少年背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美婦才忘了該說的事還沒說
她眨巴著水靈的杏眼,踮起腳尖,微託雪腮,側頭看著那門的方向,自喃道:“這不像是吳穀子會教出來的東西呀?
這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呢?”
白風回到儲閣,取了筆墨紙硯與畫紙。
這兩天,吳穀子教導了他一些繪畫的技巧,雖說在寫真之上只是入門新手的水準,但吳穀子重視的是寫意。
白風坐在院子裡的小石凳上,撐開畫架,研開墨硯,執筆,沾墨一點,開始畫眼前之物。
刷
他身後的屋簷上倒掛下一隻黑衣貓娘。
豆包姐好奇地看著白風,問:“殿下殿下,你和主上到底說了什麼?”
“怎麼了?”白風隨口問。
豆包姐道:“主上一直在笑,我問她笑什麼,她也不說。”
“沒什麼,我只是打算追求她。”白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