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連忙起身,虛扶了曾幾一把,“山長不用客氣,畢竟是一條人命,不管誰遇上,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曾幾有些急切,“不知道我那學生可還好?他人在何處?”
“人我暫且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山長隨時可以派人去接。只不過身體上的傷可以慢慢恢復,心裡的傷痛,不知道要何時才能癒合。”
曾幾微微怔住,想到姜煥可能遭受的屈辱和痛苦,他的眼睛都紅了,再次向陸知許揖禮,“多謝夫人,相信有師長的開導,有同窗的陪伴,他很快能走出來的。”
陸知許點頭。
曾幾這才反應過來,二人還站著,連忙請陸知許坐下。
“夫人請坐。”
二人落座,曾幾為陸知許倒茶,陸知許則問道:“山長,天氣寒冷,不知道書院可缺糧食?可缺禦寒衣物,缺銀子?”
“怎麼能不缺。”曾幾苦笑,“我們寒麓書院的學子,都是寒門出身,來這裡讀書的,沒有一個嬌氣的。不瞞夫人,春夏時節,我會帶領孩子們耕種,秋收時割麥,可是這些對於書院來說杯水車薪。”
陸知許心中有數,就道:“山長,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盡些綿薄之力呢?”
或許是陸知許的善意來得太突然,又或許是因為她穿得也很一般,看起來不像是有餘力捐贈的人,曾幾聽了她的話以後,直接愣住了。
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這樣,我捐銀三千兩,另外再籌備兩千斤糧食……”
“多少?”曾幾以為自己起猛了,出現了幻覺。
陸知許淡然一笑,“銀三千兩,糧食兩千斤。”
曾幾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夫人可是認真的?”
“絕無虛言。”陸知許微微攤了攤手,“莘莘學子,乃大夏未來之棟樑,怎麼能讓他們沒書讀,沒飯吃呢?我是個粗人,不懂大道理,只知道要想一個國家昌盛,必定要培養治國安邦的人才。”
“山長大義,把學子們都當成自己的孩子,殫心竭智,事必躬親。在下不才,願意為學子們出一份力。”
曾幾大為震撼,大受感動,再次起身給陸知許施了一禮,“多謝夫人,還未請教夫人是何方人士,夫家是……”
陸知許擺了擺手,“這些俗事,不提也罷。”
曾幾見她不願意多言,自然不會多問。
“姜煥的事,在京城裡掀起了不少的風浪,山長若是大張旗鼓的過去接人,只怕會引起有心之人的窺探,反而不好。”
陸知許思量一下,道:“不如這樣,山長在此敬候佳音,明日我定將人和糧食,一併送來。”
曾幾的心思轉了一個彎,立刻躬身道:“多謝夫人相資,再謝夫人搭救之恩。曾某不才,日後夫人若有用得著曾某和寒麓書院的地方,曾某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山長嚴重了,既如此,今日我便告辭了,回去稍做準備,明日一定將人和糧食,平安送到。”
曾幾再次拱手,“靜候佳音。”
他親自將陸知許送了出去,並把這件事情和幾位教授課業的夫子們說了。
夫人們聽說姜煥被救出來了,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山長,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吧?”都說姜煥失蹤了,可是寒麓書院的人清楚,這件事情和國舅爺只怕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國舅爺勢力滔天,他們費勁心思都沒有能找到牽線人,反而受到了各個方面的打壓,弄得書院上下都很窘迫。
一個婦人,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將姜煥救出來?
夫子們心中存疑,就連曾幾心裡也沒底。
不說別的,三千兩銀子,兩千斤糧食,怎麼聽都不靠譜。以往這些東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