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手裡的銀針剛舉起來,門就被人推開了。
凌犀和凌贇探頭探腦的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凌飛羽病床前坐了一個人,這人手裡還拿著老長的一根,明晃晃的針。
不好,有人要害他爹。
“什麼人?”話音未落,二人就朝著陸知許撲了過來。
陸知許暗罵一聲,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動靜再鬧大一點,得把巡邏的招來。
她手起針落,將最後一針穩穩地扎入穴位之中,反身一腳將凌犀踢倒在地。
凌贇見弟弟吃了虧,不甘示弱地撲過來,還想喊人。
蠢貨。
陸知許一手擋開他的攻擊,另一隻手掐住了凌贇的脖子,小聲道:“是我!”
兩人怔住,這才看清陸知許的模樣。
“表姐?”
“表妹!”
雖然是認的乾親,但是正式擺過認親宴,還請了見證人,和正經的親戚也沒有區別了。
陸知許鬆開凌贇,小聲道:“表哥對不住。”
屋裡的動靜還是將屋外的巡邏護衛引來了,凌犀倒是聰明瞭一回,開啟門站在門口說了兩句話,把護衛們打發了。
冼氏雖然防著凌贇,但是對自己的兒子卻不設防,大概她也知道凌犀是個傻的。
巡邏的一走,凌犀立刻關上門,返回屋內。
“表姐,你怎麼來了?”
“說來話長。”
兩人看到凌飛羽被紮成了刺蝟,方才如夢初醒。
是了,表姐(表妹)是大夫,而且醫術高超,說不定能治好父親。
“表姐,你為父親施針了,是不是代表父親有救了?”
凌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他沒有凌犀那麼樂觀,反而對陸知許有些提防。
“咦,我娘怎麼睡得這麼沉,一直沒有醒?”凌犀看了陸知許一眼,“表姐,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陸知許只道:“你放心,她只是睡著了,沒事。在我回答你們的問題之前,你們先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她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巡視一番,才問道:“從京城回來這一路上,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舅舅是在路上發病的,還是回家以後病倒的?”
二人見她關心凌飛羽的病情,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父親一路上都好好的,是在家裡病的。”凌犀說完,還看了凌贇一眼,意思是問他這些能不能說。
凌贇有點無奈,你都說了,現在看我有什麼用。
不過,這確實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父親回來以後,與母親商量處置產業搬家的事,好像兩人產生了分歧。不過母親並不是反對,只是覺得時間有些倉促,不如安心過年,等年後再動身。”
凌犀點了點頭,“但是父親好像很著急,不太認同母親的想法,母親還說……”
他飛快地看了陸知許一眼,低下了頭。
這孩子沒有城府,什麼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想來冼氏對認乾親的事情十分不滿,認為是別人左右了凌飛羽的想法。
“後來呢!”
“兩個人一直爭論不休,母親被氣病了。父親見她病了,態度也緩和了不少,沒成想母親的病剛好,父親也病了。”
陸知許聽明白了,冼氏想勸凌飛羽打消念頭,可沒想到他心意堅決,說什麼都不同意。二人爭執不休,凌飛羽脫離了冼氏的掌控,事情的走向已經到了她無法控制的地步。
冼氏無法,只好對凌飛羽下手,他一死,至少冼氏還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命。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她若只是一個丫鬟,又怎會如此果敢?
“表姐,我爹到底得了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