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敏眼睛驟然閃過一抹光亮,她眼底情緒十分複雜,“你怎麼知道?”
“虛耗之症確實罕見,但我也不是什麼鄉野村醫,知道這個也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再說,我和東方煜打過交道。”
瑜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真是不知所謂。”
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陸知許輕飄飄地道:“當年逃荒的路上,我還間接救過他一次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他……啊,對了,你怕是走不到東方煜面前吧,那就問他的隨從,叫什麼來著,薛陽薛誠是不是?”
薛陽已經死了,陸知許故意裝作不知,就是不想讓別人懷疑他的死和自己有關。
“你真的認識主上?”主上大名,不少人都知道,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貫耳,響噹噹的人物。
但是薛家兩兄弟的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主上身邊有一對兄弟。
還主上……
陸知許好想翻白眼啊,這是什麼稱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惡人嗎?
“都是打過交道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當初我還賣給他們一根人參,只收了五百兩。”
瑜敏郡主聽她這麼一說,當下驚奇地道:“那根人參居然是你賣給主上的。”
這件事,玲瓏閣有不少人都聽說過。
當初主上在雨夜病發,差點死在路上,後來有人施以援手,算是救了他們的性命,還賣給他們一根人參,要價也不高。
“那個人原來是你。”
“你聽說過?”
瑜敏郡主點了點頭,似乎因為陸知許救過東方煜的關係,態度變好了不少。
“當初我們主上發病,你救了他。你既然能救他,為什麼不能治他的病?”
“倒也不是不能治。”陸知許故作思考,“怎麼說呢,只不過這個病吧,比較罕見,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借鑑,而且對病人的身體狀況要求也高,需要的藥材也非常多,可以說一般人傾家蕩產也治不起。”
說者有意,聽者就更有意了。
陸知許拿起剪刀,一邊修剪盆景,一邊狀似無意地道:“這麼棘手的病,誰又願意惹麻煩上身呢。”
嫌麻煩,但不是不能治。
一般人家傾家蕩產也治不起。
可是主上有錢啊!玲瓏閣都是他的,能沒錢嗎?
看來這個陸氏,會治病,很有可能她也會治主上的虛耗之症。
瑜敏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別厲害,手心也不住地冒汗,她故作鎮定,也不再問關於虛耗之症的事,生怕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引起陸知許的警覺。
看來她得想個辦法,讓主上來趟京城,或許這樣,能將功贖罪,也不至於讓主上怪罪她辦事不利。
若是能治好主上的虛耗之症,她此生無憾了。
陸知許見她一副狗裡狗氣的樣子,也只當沒見,世人就是如此,都願意相信自己是最聰明,最厲害的。
別人都傻。
接下來的幾天,瑜敏都特別老實,特別配合,十分消停。她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好像不是被人囚禁了,反倒像是來養老的。
“夫人,奴婢瞧著那個人怕是在打什麼壞主意。表面上老老實實的,實則一點也不安分。”新梅悄聲道:“這幾天她都在四處打聽府裡的事。”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陸知許漫不經心地道:“讓她打聽吧,只要咱們的人守口如瓶,她什麼也打聽不著,就老實了。”
“夫人放心,咱們府裡的下人嘴是最嚴實的。”
“有時候,太嚴實了也不好。”
新梅沒懂,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陸知許示意她上前來,湊近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