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一息時，小兒子和小兒媳婦的嘴臉，他們嫌棄知知和寶兒是拖累，要把他們娘倆扔到逃荒的路上，當時要不是知知突然好了，恐怕這會兒人早就沒了。

“娘，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能不管二壯啊。”

“我可沒有不管他，當初是你們鬧著要分家的。”張氏的口氣很不好，她氣得胸口疼，“知知不欠他的，知知也不會治腿，你們走。”

“娘，咱們是分家了，不是斷親了，你的心咋這麼狠。”石氏只覺得走投無路了，眼看著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他們早晚要離開這片林子，現在治腿還來得及。要是陸二壯真的成了瘸子，逃荒路上他就是一個大累贅。

張氏冷哼一聲，“我心狠？他舉斧子要砍知知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心狠？知知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屋子，他眼睛不眨就想毀掉。到底是我心狠，還是他心狠？”

陸二壯以前不是這樣的，成親以後變得越來越過分，張氏覺得這裡面少不了石氏和耿氏一家子的功勞，臉色更難看了。

石氏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畢竟是姓陸的，他成了瘸子，對你們有啥好處？”

“當然有好處了。”陸知許已經知許張氏的心思和決定，也就沒有必要再觀望了，她站出來，望著幾乎要將身子縮起來的陸二壯，輕蔑地笑笑，“可以讓他長長記性，下次再害人的時候，就摸摸自己這條腿。”

“陸知許，你太過分了。”石氏眼睛都紅了，“你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並不是。

但是陸知許也沒想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我過分？你不問問陸二壯都幹了些什麼。”

“他，他不是沒有傷到你嗎？你不是沒事嗎？你好好地站在這兒，可是你二哥斷了一條腿啊。”

嘖嘖，這麼婊裡婊氣的臺詞，竟然是石氏能說出來的，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陸二壯，不如你說一說自己都幹了什麼吧？”陸知許挑釁地看了他一眼，“你敢說嗎？”

陸二壯聽了這話，莫名心虛，聯想到趙元士的死，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他不治了，不治了。

“走，回去。”陸二壯拉著石氏，轉身就要走，“我就是瘸了，也能養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