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被人裝進桶裡,蓋了一個木桶蓋子,裝在車上被人推走了。
獨輪車在宮裡繞來繞去,差點把她繞暈。
最後,車子停在了錦鸞宮後門。有太監上前去敲門,門立刻就開了,內應早就守在那了。
“快進來。”
太監推著獨輪車進了院子,將陸知許藏身的木桶搬到了角落裡。兩人嘀咕了半天,皇后的人趁著四下無人時,趕緊就走了。
錦鸞宮的太監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沒有見到可疑的人,這才揣著手往茶水間去了。
“小路公公,您怎麼來了?”
小太監臉上掛著笑,“主子讓我沏壺茶送過去。”
茶水間的宮女不敢怠慢,趕緊泡了往日欒妃娘娘最喜歡喝的茶,交給了小太監。
“往日裡這種事情都是宮女的活兒,今日怎麼勞動路公公親自去做了,莫不是丫頭們躲懶吧?”
路公公只道:“二皇子在娘娘宮裡養病,她們自然應該避諱一些,可懂?”
“懂,路公公放心,我們不會亂來的。”
路公公二話不說,端著茶水就離開了,他走到四下無人之處,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藥,正要往茶水裡倒,卻覺得後背一痛,整個人都動彈不了了。
“誰,是誰?”路公公嚇得汗都出來了,他手上拿著藥包,可是全身動彈不得,這要是讓別人瞧見了,他便是全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陸知許笑眯眯地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是我。”
“怎麼是你?”小路公公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人不是暈了嗎?不是被自己裝到木桶裡了嗎,她怎麼……
她是大夫!
皇后娘娘的香對陸知許來說,根本沒有用。
“怎麼不能是我?”
小路公公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園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這個季節是倒春寒,冷得很,下人們都躲到屋裡去了。
“世子夫人,我勸您還是不要多管閒事。”最後幾個字,他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似的。
“多管閒事,不見得吧?”陸知許只道:“只許你們算計我,還不准我反抗了?難道我只能等死不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后乃中宮主位,太子是儲君,世子夫人若能以命為太子和皇后娘娘效力,也不失為忠君之舉,到時候,夫人雖身死,可一身忠魂卻能庇佑小公子長大,福廕子孫,有何不可?”
陸知許輕輕一笑,“你這個小太監,口才倒是不錯,只可惜,你把我當成傻子。皇后和太子若只是想除掉二皇子,又何必把我牽扯進來,他們分明是想讓利用我,剷除世子和麒麟軍。毒害皇子的罪名一旦扣下來,又豈是死一個人就能抵消的,您說是吧,娘娘。”
路公公登時一驚,娘娘?他現在全身不能動,急得一雙眼珠子亂轉。大冷的天,他卻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都冒煙了。
欒妃娘娘自動現身站在了小路子面前,小路子驚得差點尿了褲子,“娘,娘娘。”
“吃裡扒外的東西!”欒妃額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她出身大家貴族,行走坐臥都非常講究禮儀,可是現在她頭上的步搖亂晃,可見她心裡氣急了,什麼規矩,禮儀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皇后居然想毒死皇兒,這簡直就是在挑戰一位母親的底線。
“快去把皇上請來,今天這件事,還要請皇上主持公道。”欒妃鎮定下來,想了一個先發制人的主意。
陸知許卻道:“娘娘,不妥。”
欒妃擰著眉看她,“你是何意?”
陸知許只道:“娘娘,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將這位路公公看押起來,臣婦有話對娘娘說。”
欒妃思量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