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巷尾都在傳,嘉敏郡主嫁給凌飛羽是身不由己。
只是聖旨已下,大夥都是在暗地裡說,誰也不敢把話擺到明面上來。
年糕在外面聽到些風聲,氣得眼睛通紅,吸著鼻子跑回了羅家,一陣風似的進了屋子。
嘉敏郡主正在給自己準備嫁妝,繡一些小玩意。
嫁衣,喜服,喜被這些,自有旁人操持,她只需要自己動手繡一些鞋墊,帕子之類的小玩意就可以了。
她是郡主,嫁妝不少。除了如瑩公主留給她的一半嫁妝外,曲貢多少也要補貼一些。
要知道這是賜婚,不是他想不給就能不給的。
否則一旦傳揚出去,說不定會給曲貢扣上一個藐視皇權的帽子,腦袋分分鐘不保。
“怎麼了,氣成這樣。”
“郡主,你都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年糕說到一半,登時閉上了嘴,什麼也不肯說了。
是她太笨了,郡主馬上要成婚了,怎麼能和她說這些事情,讓她心情不好呢。
“外面的人與咱們何干,讓他們說去吧,我都不在意,你看看你,哭得像小花貓似的。”
嘉敏郡主一點沒有生氣,神色淡然,依舊繡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年糕手用一抹,才發現自己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下來,越擦越多。
“奴婢氣不過,都是什麼人啊!”
他們說得難聽,說凌陽侯一把年紀了,居然娶了個嬌妻,當他女兒都綽綽有餘了。
還說什麼一枝梨花壓海棠,她能聽懂。
更過分的是,有人說凌陽侯不但是個瘸子,還毀了容,說不定他命硬還克妻,要不然怎麼凌家全家都死絕了,就他一個人活下來了。
年糕越聽越難受,明明不是這樣的,他們憑什麼有資格說郡主呢。
“好了,別哭了,去洗洗臉吧,抹點面脂,仔細一會兒臉該疼了。”
“郡主,您真的不氣嗎?”
嘉敏郡主將手裡的繡品放下,輕笑一聲,“他們巴不得我生氣,直接氣死才好呢。年糕,這些話,說不定就是那個玢娘讓人放出來的,她心機沉,只有我爹那個瞎子才當她是個好的。”
“怎麼會這樣?”玢娘讓人放訊息的事,老爺真的不知道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是他沒管,說明他預設別人罵郡主……
年糕的眼淚更兇了,“郡主……”
“傻丫頭,別為了那樣的人生氣,不值得。我還是那句話,日子是我自己過出來的,是好是壞,不用別人操心。我把日子過好,才是狠狠地打了那些人的臉。”
年糕點了點頭,“您說得對,奴婢會陪著您的。”
嘉敏郡主笑了笑,目光越發柔和,堅定。
就在她備嫁的這段時間裡,陸知許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是虎子和謹娘寄回來的,兩個孩子一切都好,路上也很順利。到了陳大人的老家,雖說有點光宗耀祖的意思,但是依舊遇到了不少困難。
好在有鄧伯在,又有羅家在姐弟倆背後撐腰,當地的人想鬧也鬧不起來。
兩個孩子順利認祖歸宗,開始著手重新建房子。
陳大人一家人遇害後,屍首都燒得不成樣子了,姐弟倆跟著奶奶倉皇出逃,只能將親人的焦屍草草掩埋。
後來半路上,陳大人的母親也病故了,兩個孩子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老太太入土為安。
現在想尋回老太太的屍骨,卻是不易,遷墳動土的事情,只能先按下。
等房子建好了,二人就回來了,估計明天春末夏初之時,便能到京。
陸知許激動了好半天,又讓人將信送到陸家,給張氏看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