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去打擂臺的事,只有陸家人知道,村裡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至於鐵蒺藜是怎麼知道的……
估計是南方商會的訊息網太過龐大了吧!
羅熾讓南方商會出面將無心蓮送去了郡主府,可見他與南方商會的關係匪淺。
呦鳴村全村上下都透著古怪,這裡人人習武,很多人明明是壯年,卻一身傷殘。
像鐵蒺藜這樣缺手斷腳的人有好多,這些人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是一身的氣勢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陸知許猜測他們都是從戰場下來的傷兵,因為失去了作戰能力,就被安排到了呦鳴村養老。
羅熾讓他們到這裡安家,也是頗有深意,成為呦鳴村的一份子,至少不會因為是外鄉人而被欺負,寶兒也能在一個安全,幸福的環境長大。
“咳……”
扯遠了。
陸知許抬頭看了看張氏的黑臉,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里正,鐵叔,我沒事。我告訴你,打死人那個,是……是失手誤傷。”
她心虛地看了看張氏,原地跳了幾下,又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我啥事沒有,真的。”
鐵蒺藜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估計這丫頭怕張氏惦記,沒少忽悠她娘,自己這麼一來,等於是把謊話拆穿了,也難怪氣氛這麼奇怪。
“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鐵蒺藜生怕自己跑慢了會尷尬,用他僅有的那隻手擺了擺,“我先回去了,吃飯,太餓了。”
這小老頭雖然少了隻手,但是腿腳利索啊,轉眼就跑沒影了。
張氏看著陸知許,惡狠狠地道:“你跟我進來,春意,看著點寶兒。”
寶兒三翻兩翻的,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春意就了一聲,坐到炕邊守著寶兒。她覺得大姐要捱揍了,剛才大娘那個眼神也太嚇人了。
陸知許心虛地進了裡間,站在門口不想進去。
張氏也說不出來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現在知道害怕了,你去打擂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和寶兒?怎麼不想想你母親?”
“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向她交代?將來我到了地下,有何顏面去見她,有何顏面去見老侯爺和侯爺夫人?”
“娘,我錯了,你別生氣。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陸知許懨懨地道:“否則我怎麼可能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打擂臺呢?”
張氏半信半疑,不是她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實在是陸知許現在的膽子大得很,主意也正。
張氏懷疑,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幹的事。
“娘,我真是有苦衷的。”陸知許也沒法子說系統的事,只好胡編了一個理由。
“主要是這次打擂的人裡,有個人比較特殊,事關重大,我只能打擂去接近他。”
“比較特殊?”張氏沒聽明白。
陸知許正色道:“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要一點點查當年的真相,既是要還凌家清白,就不能坐以待斃地混日子。”
提到凌家,張氏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知知,你做這些事會不會有危險啊!”張氏有些著急,心情也極為複雜。
她一方面,當然希望十幾年前的冤案能一朝翻案,讓凌家能沉冤得雪,另一方面,又希望陸知許能遠離是非,按照凌含霜的遺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能平安快樂地走完這一生。
張氏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知知早就表明心跡,無論如何要幫凌家洗刷冤屈,自己身為凌家的下人,她能做的,不是拖知知的後腿,成為知知的顧慮。她應該支援知知,就算最後沒成功,到了地上,她自會向大小姐請罪。
張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