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是來了很多錦上添花的朋友。
有些是舊相識,凌家出事以後,主動消失,彷彿兩家人從未有過交集一樣。
有些則是衝著水泥廠的利潤來的‘新朋友’總想找機會分一杯羹。
凌飛揚早就過了喜形於色的年紀,即便心中有什麼不滿,有什麼怨恨,也不會在那麼重要的日子表現出來。
甚至天啟帝還假模假樣的賞下了不少東西,凌飛揚都照單全收了。
不收白不收,祝家人欠凌家的,又何止這麼點東西。
“君君,麒麟軍何時出征?”
“不知道。”陸知許道:“我估計快了,聽說淮王在南邊招兵買馬,還和幾個南番部落的首領見了幾次面,看樣子,是想玩把大的。”
“大夏吃虧啊。”
好半天,凌飛羽才說了這麼幾個字。
如果當年凌家不出事,現在何嘗不是一支主力軍?即便三路人馬都交到自己手裡,他也不會敗了。
可惜,沒有如果。
想到這裡,凌飛羽只覺得胸口堵著一口氣,憋悶得不行,他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中的煩悶沒有散去多少,反而又加重了幾分。
張氏連忙給陸知許使了一個眼色,在凌飛羽心中,這個外甥女的分量可是很重的。
知知的話他能聽進去。
“舅舅,少喝點酒,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
凌飛羽搖了搖頭,“風燭殘年之軀,有什麼好顧忌的?”說罷,又要去拿酒壺。
陸知許一把搶過,“舅舅,你不能再喝了。你現在有重任在身,喝酒誤事。”
凌飛羽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麼,苦笑一聲,“對,你說得對,我有重任在身。”
他得為凌家延續香火……
凌犀神色黯然,美食吃到嘴裡都是苦的。
陸知許要走的時候,凌犀又悄悄問了她之前的那個問題。
“我沒法回答你,也不願意讓你去。”陸知許無奈地道:“表弟,你是個男子漢,不能因為過去的事情,讓自己被束縛住。你父親現在需要你,凌家也需要你。”
凌犀看著陸知許上了馬車,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五日後,凌犀留書,離家出走了。
他是頭一天晚上走的,給凌飛羽留了書信,上面寫了什麼,旁人不得而知,陸知許只知道,凌飛羽拿著那封信落了淚。
明明不是他的錯,可是冼氏犯下的罪孽卻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他。
這是人性,終究無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