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孃家待了好幾天,羅熾和陸知許終於返程了。
陸大壯也和他們一起回京,隨後和羅熾一同前往西山大營。這一路上,陸大壯心中都帶著幾分忐忑,他一個沒見過世面的莊稼漢,馬上就要入營當兵了,怎麼想怎麼覺得玄幻。
爹,兒子一定好好訓練,勇敢殺敵。
他不能給知知丟臉,不能給陸家丟臉。
陸知許坐在車裡陪寶兒說話,小傢伙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麼不能和姥姥住在一起這件事。
之前告訴他的事情,他也記得,但是就是不能夠理解。
陸知許對他倒是有耐心,換了幾個說法去和寶兒講這件事情,寶兒似懂非懂地點頭,也不糾結了。
羅熾看似在看手裡的書,其實全程都在盯著母子二人的溝通,陸知許這樣有耐心的畫面可是不多見的,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好母親。
何時才能成為一個好妻子呢?
羅熾暗歎一聲,只怕任重道遠啊。
車隊剛剛進城,羅熾就安排清風帶著陸大壯去別處了。
陸大壯不適合去國公府,只能暫時給他找個安身之處,等羅熾去西山大營的時候再叫上他。
“你要有個心理準備,一會兒只怕姜氏要為難你。”羅熾和姜氏鬥了這麼多年,早就摸透了姜氏的脈。
這個女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而且手段都上不了檯面,像只臭蟲一樣,十分討厭。
這麼多年,羅熾一直留著她也是有原因的。姜氏有小手段,但是沒有大智慧,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如果除掉姜氏,國公府女主人的位置自然有其他人取而代之,到時候,來的人可未必有姜氏這麼蠢,到時候他又要費一番心思佈置,得不償失。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羅熾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
陸知許卻道:“國公爺那邊,給點甜頭吧!”
“你想怎麼做?”
陸知許道:“我猜世子爺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和國公爺對著幹吧?”
羅熾不自覺地清咳了一聲,明擺著是被說中了。
陸知許暗笑,想不到羅熾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國公爺性子脫跳,耳根子又軟,你天天板著一張臉,不如那個小兒子嘴甜軟和,他自然是要罵你,氣你的。”
羅熾一眼不發,但是看向陸知許的眼神不知怎的,居然帶上幾分委屈,好像一隻小狗的眼神一樣,讓人無法狠下心來說什麼難聽的話。
一定是錯覺!
那可是冷麵閻王啊,怎麼可能會有可憐兮兮的修勾眼。
“我並不是說要事事依著國公爺,只是他性格如此,只要稍加利用,就會對我們有利。”
當年的事情,羅謹憶和姜氏也牽扯其中,他們不是主謀,不是真兇,但也肯定做過落井下石,推波助瀾的事。
陸知許對這樣的人,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可是事情還在發展中,只有忍得住寂寞,才能無限接近真相。
參與過當年事件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可眼下時機未到,只能與其虛與逶迤。
“怎麼做?”
陸知許道:“先賣個關子,世子等會就知道了。”
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國公府門前,葉嬤嬤將睡成小豬一樣的寶兒接過來,用披風細細地裹好,坐上了青頂子小轎。轎子快步從角門進府,飛似地朝著世子的院子走了過去。
陸知許和羅熾則是從正門進府,剛繞過影壁,就看到了老管家。
“世子,世子夫人。世子爺,國公爺在花廳,讓您一回來就過去。”
羅熾挑了挑眉,彷彿在說來得好快。
“世子快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