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有驚無險地回了家,躲在被窩裡把今天自己聽到的,想到的事情又覆盤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最後離開的時候,有點小驚險,但是那個老吳不是暈過去了嗎,想來以為自己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等等,好像有點自己罵自己的感覺。
總之他應該也想不到是人為的,估計就算他和別人說了,別人也會覺得他眼花了,要不然就是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
還有倒黴的程老六,是吧,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這個人無故失蹤,他的同夥肯定會懷疑他,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將來做什麼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
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個人暫時還不能殺。
或許殺了他,讀取他的記憶,再易容成他的樣子?
暫時沒個穩妥的決定,陸知許就睡覺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天,丁師傅那邊就回信了。
曲家的人上了山,和中冠侯接觸了。
“知道他們說什麼了嗎?”
“夫人,咱們的人剛上山,不好太過明目張膽。不過曲家的人對中冠侯很客氣,一副有求於人的樣子。”
他們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交易。
難道中冠侯不知道藏寶圖在自己身上,還是他根本不在意那東西?
想想也是,黃土都要埋到脖子的人了,擁有半張藏寶圖,又能做什麼呢?
他還能讓東方煜將剩下的半張交出來不成?
藏寶圖留在他手裡,就和廢紙沒有什麼兩樣,如果交出去,說不定能為他換來巨大的好處。
陸知許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線索不多,她也只能讓人繼續盯著。
把丁師傅送走以後,門房的人來報信,說是楊鶴來了。
“快請。”
楊鶴這個時候來,很有可能是為了福壽堂而來。
果不其然。
楊鶴送上一張房契,並道:“夫人所託之事,我已辦好。鋪面位置非常合適,格局也很適合做醫館。不知夫人有什麼別的想法?還是挑個時間去看看?”
陸知許哪有這個時間,她現在忙得腳打後腦勺,乾脆讓人去把溫泉莊子上的人都接回來,把在京城的福壽堂交給他們打理。
“缺什麼少什麼,我會讓他們自己準備,如果有需要,到時候再麻煩楊掌櫃。”
“夫人太客氣了,今年冬天炭價上漲,也幸虧夫人提醒及時,我們的炭火比往年多囤了三成,賺了不少錢。”
人家也是客氣罷了。
四位掌櫃管理一個偌大的商業帝國,難道連這點眼光都沒有?花花轎子人抬人罷了。
不過,陸知許突然想起一件事。
“楊掌櫃,咱們南方商會的商隊,常年在外面收貨嗎?”
楊掌櫃點頭,“這幾年不太平,南邊去的少了,遇到災年,也儘量不出去。”
陸知許道:“這是應該的,人比貨值錢。”
楊鶴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之色,又道:“今年年初有三支商隊出去,有一支去了南邊……”
他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很是擔心,“淮王突然發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兩個多月沒有收到他們的平安信了。”
“另外兩支呢?”
楊鶴又道:“一支往北走,收皮貨,山貨,藥材之類的。帶隊的老把頭經驗豐富,隊裡也都是能幹的好手,倒不用太過擔心。”
“還有一支,走水路。走的時候,裝滿了東西,回來的時候,也會裝滿東西。”楊鶴沒把話說得太直白,但是陸知許聽懂了。
水路,開闢航道,把自家緊俏的東西,銷往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