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去了偏廳。
空空正在喝茶呢,他實在太渴了,一壺茶水進了肚,方才覺得好了些。
正想吃塊點心,就瞧見陸知許來了,趕緊站好,還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漬。
陸知許只當沒看到,讓他坐。
“不敢。”空空頭也不抬一下,拱手向陸知許道:“夫人,您讓屬下查的事情,屬下有些眉目了。”
“哦。”陸知許給新梅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將屋裡的人都遣散出去。
“怎樣?可有收穫。”
空空道:“屬下查到,這個嚴家二爺回京之後,一直表現得很正常。他每天不是出去喝花酒,就是去雲頂山,再不然就是賭錢,或者在京城四處亂逛。”
紈絝子弟,每天不就是做這些嗎?
在旁人看來,這對於嚴家二爺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個人是個紈絝子弟,又有陰暗變態的一面,他每天只做這些?”
看似合理,但是對於陸知許來說,這一切都是嚴松的表面,是他想讓眾人看到的東西。
他一個無才無能的人,但野心極大,可這樣的人到處都是,嚴松憑什麼能和東方煜合作?
他手裡,一定有東方煜想要的東西。
空空一副夫人好厲害的模樣,當下道:“屬下也覺得不對勁,一直跟著他。發現他看似在漫無目的地亂逛,實則是在找人。”
“找人?”
“對!他去飯莊、酒肆,青樓和賭場這些地方,都是為了找人。但是那裡並沒有他要找的人。”
空空道:“屬下等人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與人一打照面,他們的目的就能被猜個七七八八。嚴松每次出去,都是為了找人,但是沒有找到。不過最近他在城外的土地廟,找到一個瞎子。”
“瞎子?”
“是,那人大概四十多歲,雙眼已瞎,靠乞討為生。”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空空搖了搖頭,“大家都叫他瞎子。哦,對了,他左手有六指,很好認。”
陸知許思忖著,沒說話。
空空道:“屬下已經讓人盯著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嚴松找他的目的就會暴露出來。”
瞎子,四十多歲。
“你下去吧,繼續盯著。”
“是!”
空空一走,陸知許就動了去嚴府弄死嚴松的念頭。
只要攝取他的記憶,就能知道他真正的倚仗是什麼了。
可是嚴松一死,後續很多事情就不好辦了呀,還要靠他勾著東方煜呢。
那個瞎子呢。
陸知許皺眉,可那個瞎子未必是什麼惡人,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罔顧人命啊。
陸知許當下決定,晚上她去城外土地廟探一探,先見一見那個老瞎子再說。
當夜,陸知許換裝離開了羅府,飛身向城外的土地廟掠去。
她輕功好,跳到屋頂上飛簷走壁,速度比在地上跑快了不少。
遇到巡街的,打更的,她就停下來歇會。
到了城牆處也不慌,旁人出不去,可不代表她出不去。
別忘了她可是老天爺的親閨女,穿個牆,瞬個移啥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陸知許利用瞬移技能,很順利地來到城外,城外的土地廟很好找,位置不偏,香火還不錯。
廟祝大概是個非常有憐憫之心的人,從不驅趕來廟裡過夜的可憐人。不論你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又或者是一時困頓無處可去的流浪人,皆可在此休息。
也正是因為廟祝的善心,讓來土地廟裡過夜的人都很自覺,儘可能地把自己收拾乾淨,還會打掃土地廟的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