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怎麼沒想到這一層,怪不得白鳳音今日一直針對自己!她喜歡孟曜,雖然潛伏在太子身邊,卻依然掩蓋不住自己對孟曜的真情流露,對於坐在孟曜身邊的自己充滿了敵意。
想到此節,不棄不懷好意地彎起嘴角,轉頭對孟曜笑道,用自己認為最嗲的聲音問,“二殿下,依你看,我表演個什麼節目好?”
孟曜稍稍一愣,旋即一邊咳嗽一邊道,“嗓子不錯,不如唱首歌?”
不棄暗暗贊他反應敏捷,那麼多才藝中,唱歌是最便宜的了,再不濟的人也會唱兩首小調,何況唱歌吟詩什麼的,簡直是開掛的大好時機啊。唱什麼好呢?高音飈不上去,低音低不到位,搖滾可能被送進瘋人院,沒有伴奏,還是選一首曲調簡單的童謠吧。
白鳳音的嘴唇似乎動了動,很快便沉下眸子,低頭飲酒,唯有皇帝笑道,“好,就聽熙寧唱一曲。”
不棄坐在酒案前,為自己斟了半碗清酒,左手端著酒碗,右手握著一支竹筷,輕輕一敲,清脆的聲音即刻鎮住了全場。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御花園裡一片安靜,不棄甚至可以聽到風吹過樹枝的聲音。皇帝的目光依舊深邃,似乎被歌曲感動哭了。太子的眼中滿是驚訝和難以置信,白鳳音盡是恨意,孟琛和孟祭倒是平靜。
皇帝和太子的反應這麼大,莫非……千算萬算,漏掉了文淑皇后這個bug,不棄捶胸頓足,肯定是撞曲兒了,不棄暗暗後悔,應該選一首小眾些的歌。
她轉向身旁的孟曜,他靜靜地看著不棄,一雙眼睛猶如夏日裡最澄淨的天空,清澈,溫柔。
“好聽。”孟曜第一個鼓掌。
這一句讚歎將大家拉回到宴席上。皇帝若有所思地看著不棄和孟曜,爾後撫掌大笑,對身旁的太子道,“胥兒,你看熙寧與曜多有默契,你說,父皇要不要做一回月老呢?”
不棄心下一驚,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當初皇家退了不棄一次婚,如今不棄退皇家一次,應該不算過分吧?
正在她盤算如何斷然拒絕之時,孟曜站起身對皇帝躬身一禮,回到,“臣謝過陛下。”
按道理不棄也應該領旨謝恩,可她不知為什麼,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孟琛。在糾結什麼呢?希望孟琛站起來反對嗎?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好感,孟祭可以為了傾國傾城的白鳳音抗旨拒婚,莫論孟琛是一個短袖,單單憑自己的相貌,他怎麼可能站出來。
誰知孟琛眉梢一挑,紅衣一掀,當真站起身來,不棄一顆心快蹦到嗓子眼了,卻聽到孟琛道,“臣弟恭賀二哥和熙寧大喜。”
不棄兩隻拳頭緊緊攥著衣袖,身體輕輕顫抖著,憋足了勇氣喊道,“不行。”
“哦?”皇帝收斂了笑容,“這是為何?”
因為婚姻自由啊,因為你兒子根本就不愛我啊,因為我想嫁的不是你的這個兒子啊,因為我是被人陷害到你兒子床上的啊,還有你扔給我的這個兒子是個無情無義的混蛋啊……不棄對上天子特有的威嚴目光,許多脫口而出的理由變得難以啟齒,她艱澀的說,“父兄不在,女兒家怎麼可以私論婚姻?”
“哈哈,”皇帝笑道,“好,等馮愛卿回京,朕再擬旨賜婚。朕乏了,你們年輕人繼續宴飲吧。”太子與白鳳音一左一右,侍奉皇帝回宮,陽光的照射下,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孟祭一甩衣袖,朝反方向離開,一頭銀髮看起來特別蕭索。孟琛走了幾步,略略回首朝這邊望了幾眼,終是什麼也沒說便走了,熱鬧的御花園中,陡然只剩下不棄和孟曜兩個人。
“為什麼是我?”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