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的聲音覆蓋整個皇城,自然也清晰地傳到了李旭的寢宮之中。
原本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李旭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然驚醒。
他滿臉惶恐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臉色變了又變,似是在糾結某些事情。
然而,最終這些糾結還是化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唉,罷了,該來的遲早會來,想要躲是躲不掉的。”
言罷,他便久違地叫來了屋外等候的宮女太監,吩咐他們去打水,幫他沐浴更衣。
半個時辰之後,李旭洗漱完畢。
他穿上那身象徵著地位與權力的龍袍,又讓人喚來雨化田、馬超這兩名心腹。
隨後便帶著他們,神色堅定,大步朝著皇宮大殿的方向走去。
當李莽帶著雨化田和馬超來到皇宮大殿之時,文武百官早已到齊。
大殿中央,正跪著兩人,正是李璟與李仁。
李莽沒有在意這兩人,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上方的龍椅。
龍椅之上,正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
這名中年男子面容堅毅,渾身散發著浩蕩的龍威,正是李莽的父親,周皇李長隆。
而在周皇的身側,還站著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太監,正是當初與周皇一同圍殺洛南天,前前後後伺候過四代帝王的“老不死”大太監——董瑞。
沒想到藉著假死脫身的人不僅僅是周皇,這董瑞也是同樣如此。
……
隨著李莽的到來,一直端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的周皇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下方的李旭,輕笑一聲,開口道:
“旭兒,你終於來了,怎麼?這麼久不見,連父皇都不認識了?還不趕緊向父皇磕頭請安!”
此言一出,張鹿等之前被李旭坑害的官員皆是面露冷笑地盯著李旭,他們知道,這是周皇在給李旭下馬威。
聽到周皇的話,李旭面色陰晴不定,良久,他猛然抬頭,朝著上方的周皇怒喝道:
“父皇,您坐錯地方了,這是朕的椅子!”
此言一出,諾大的皇宮大殿頓時一片肅靜,在場之人無不滿臉震驚的扭頭看向李旭,就連雨化田等人也是如此。
他們從未想過李旭竟然能如此硬氣了?竟然敢對周皇說出這種話?難道……他是想正面挑戰周皇的權威嗎?
想到這裡,眾人的眼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期待。
當然,這份期待倒不是想要看一場父子相殘,龍爭虎鬥的大戲。
而是想要看看李旭會死得多慘。
畢竟,沒有人會覺得李旭真的能贏過周皇。
然而,就在眾人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身為當事人的周皇卻是異常的淡定。
他“呵呵”的輕笑兩聲,隨後一臉平靜地看向李旭,再次開口道:
“旭兒,你方才說什麼為父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說這話的時候,周皇的臉上沒有任何怒色,甚至就連氣勢都沒有外放一絲,就彷彿真的只是沒有聽清,想讓李旭重複一遍一樣。
然而,李旭在聽到周皇這番話的時候,卻是汗毛倒豎,如墜冰窟。
他感覺自己化作了一葉孤舟,孤零零地漂泊在無垠的大海上,而眼前,則是一陣滔天巨浪,只要對方願意,隨時便能將他這一葉小船掀翻在大海中。
“砰!”一聲輕響,李旭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對著周皇磕了幾個響頭,口中高喊:
“兒臣是說……恭迎父皇迴歸!”
文武百官:???
李璟和李仁:???
雨化田:???
……
李旭最終還是屈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