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軍集此時面沉如水的看著李承乾道:“殿下,您是要準備引蛇出洞?”
“您覺得清河崔氏還不準備善罷甘休?”
“這個教訓還不夠?”
李承乾則是緩緩的站起來朝著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淡定的開口道:“清河崔氏,傳檄千年了。”
“他們有屬於自己的傲骨。”
“在他們看來。”
“孤不過就是一個站在鋼絲上的賭徒。”
“他們不會用自己的底蘊和一個瘋子賭博的。”
“這本身就是不對等的。”
“你明白嗎?”
“那您為何還要派遣大軍威壓上去?”
“這是給崔氏壓力。”
“也是給真正的兇手壓力。”
“他們不跳出來。”
“清河崔氏也會讓他們跳出來的。”
侯軍集則是咬著牙小心道:“即便殿下報仇心切,可是這下算是和清河崔氏徹底的結下樑子了。”
“而且還是生死結啊。”
“日後怕是不好做了。”
李承乾不知可否的看著侯軍集道:“無所謂了。”
“對孤來說。”
“無論是世家中的哪一家。”
“早晚都是孤的敵人。”
“殺一個就能少一個。”
接著他輕輕的拍了拍侯軍集的肩膀道:“其實你剛剛說錯了。”
“不是崔氏接下來還要動手。”
“而是孤不會就這樣停下來。”
“若是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從清河崔氏身上割下來一塊肉。”
“那孤豈不是白做了。”
接著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走去。
身後的護衛們立馬就跟了上來。
侯軍集則是看著身上的血跡已經結痂的李承乾道:“殿下,要不要先處置下身上的傷口。”
李承乾則是淡淡的擺手道:“孤接下來還有要緊的事要做。”
侯軍集頓時就愣住了。
李承乾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一個人漫步著。
身後跟著的護衛也有點距離。
他就那麼拖著渾身的傷,拖著自己的瘸腿走了很遠的距離來到了魏徵的府邸。
此時的魏徵府邸已經全部都是白帆了。
李承乾冷漠的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就那麼直接走到了最裡面的靈堂。
牛海城乾脆的將這裡的人都清出去了。
李承乾走進來之後整個人直接跪在了軟墊上。
他再也不復剛才的霸道果決。
整個人身上都是疲憊。
他輕輕的伸手將香火點燃插進香爐。
什麼話都沒說。
只是緩緩的將自己的腦袋抵在了棺材的一側。
整個人身上的戾氣也漸漸的卸下。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呼吸也開始平穩了下來。
眼淚順著自己的臉頰滑落。
淚水帶著自己臉上的血水一股腦的落下。
他忍不住的輕輕的開口呢喃。
“我會一直往前走。”
“不會回頭。”
“不會回頭的。”
他就這樣保持這樣的姿勢很久。
他才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
他輕輕的推開了魏徵的棺材,看著裡面臉色蒼白瘦弱的魏徵屍體。
眼神逐漸的堅定了起來。
他後退了很多步。
朝著魏徵的位置深深的拜了下去。
接著輕輕的將魏徵的棺材合上。
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