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顯現出小姑娘嬌俏的神韻,鍾逾白輕輕地彎了彎唇角。
要怎麼說,犯困是因為半夜醒過來三次呢?他一手穿衣,一手給她回復訊息:忘了調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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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珍棠是在學校收到黃馨葵發來的好訊息。
時尚週刊刊登了她獲獎的喜訊,黃總稍稍助力了一把,讓紀珍棠的獲獎作品被放在青城幾家珠寶店新品上市區兜售,黃馨葵的話語權足夠大,這點小忙也就一聲令下的事情。
但是紀珍棠開心得快不行。
黃馨葵從中牽線搭橋,自然要抽成,她沒提得直白,拐彎抹角跟她把生意講清了。
紀珍棠很爽朗:只要你給我上,給我署名,打上我的品牌tag,利潤我可以一分不要。
把這件事轉告給鍾逾白,一個電話飛過去,他笑了,輕嘲:「傻,有錢不賺。」
她樂壞了,還管什麼錢不錢的:「鍾逾白,快告訴我你沒有從中作梗。」
他品了品:「從中作梗是這麼用的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快被幸福砸暈了!!」電話裡的大笑聲傳來,被幸福砸暈的大笑。
鍾逾白莞爾:「是你厲害。」
他冷靜些,沒讓高興沖昏頭。想的是,她這個品牌,藝術認可度有了,缺一點市場認可度。黃馨葵的幫忙是好事,但把期待拔得太高,一旦結果不符,收成敵不過旁邊大牌,又容易傷透心。
他穩住她的情緒:「好的開始很重要,能維持下去,也要看你的本領。」
紀珍棠瞭然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得意忘形的。我要找人拍廣告啦!」
他問有沒有難處?
紀珍棠知道他想幫幫她,但說他認識的演員大概都是老油條了,她不想沾娛樂圈的資源,一是因為不夠新,一是因為,一個小透明的話語權在那種拜高踩低的圈子裡會被狠狠壓制。
她當然會覺得了,他鍾逾白介紹的人,誰敢說她不是?
那豈不是又成為另一種不妥。
總之拿著他的通行證做事,她可以暢通無阻,但變得全然不是她自己。
話裡話外躊躇了一陣,紀珍棠沒說出口的感激之外,還有一句:我要是再踩著你往上走,就真的成寄生蟲了。
他們之間一貫充滿了曖昧和留白,太血淋淋的話,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說到拍廣告這件事,隔日在學校吃午飯時,紀珍棠收到了陳恪的訊息。
他默默地透過了她的請求,但是沒有說話。
紀珍棠看見好友列表彈出提示音,一陣激動,喜形於色。
放下筷子,擦擦手,隔著螢幕就擺出誠心十足的樣子,謹慎地提起一顆要談判的警惕心。
紀珍棠給他主動發訊息:陳總您好,我叫紀珍棠,我們倆見過一面,你給我爸爸紀桓介紹過客戶,當然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不過不重要,冒昧跟你聯絡,是想找你的太太幫我一個忙。
她發這麼多,陳恪很簡潔:?
紀珍棠一五一十地給他講了自己的品牌的目前發展情況。
陳恪:[微笑]
紀珍棠愣了下,腹誹,這年頭怎麼還有人打招呼用微笑的?又土又滲人。
不過想到她跟這些算不上年輕的男人是有點代溝,她忍了。
紀珍棠:[可愛]所以就是想借你的太太用一用啦,不知道她方不方便呢?或者你把她帳號推給我,我跟她聊一聊。
陳恪:[微笑][微笑]
紀珍棠忍不了了:哈哈你不要發微笑,嚇我一跳,這在我們年輕人的理解裡是諷刺的意思啦。
陳恪:我是在諷刺你[微笑]
「……?」
好奇怪,明明自己